评新诗集
,在他们是没有说。
既笑着,总有可笑的在,总有使我们他们不得不笑的在。
笑便是笑罢了,可笑便是可笑罢了,怎样不可思议的一笑啊!
这不是画蛇添足吗?他又在“那里像我们田庄上呢”的后面,加上了十三句
咏叹的哲理诗:
是简单吗?
是不可思议吗?
是不可思议的简单吗?
……
他们底虽不全是我们底,也不是非我们底,……
他这样一解释,一咏叹,我们反更糊涂了。一首很好的白描的诗,夹在二十二句哲理的咏叹里,就不容易出头了!
所以我说:
平伯最长于描写,但他偏喜欢说理;他本可以作好诗,只因为他想兼作哲学家,所以越说越不明白,反叫他的好诗被他的哲理埋没了。
这不是讥评平伯,这是我细心读平伯的诗得来的教训。我愿国中的诗人自己要知足安分,做一个好诗人已是尽够享的幸福了;不要得陇望蜀,妄想兼差做哲学家。
一九二二年九月十九日
《胡适文存二集》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