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童年的虚假记忆
新发作的胆怯使我僵住了,我转回身,溜进人群中。这回,加露棋卡向我走过来,我无法再后退,于是把头理在水手领内,我确信要被衣领上浸透的紫罗兰香水的浓烈气味闷死了。一股反叛的气息冲着我的头脑;加露棋卡轻轻触着我的衣服。我狠狠地踢了她一脚,她发出了一声悲叫,双手伸向膝盖。她一瘸一拐地走开了,坐到公园的另一端,在最后一排椅子和一堵爬满常春藤的墙壁之间。我们现在面对面坐在那儿,冰凉光滑的膝盖紧紧贴在一起,弄得它们都发痛了。我们呼吸急促,说不出话来。
从我们呆着的地方,一条长长的斜坡向远方伸去,同上方的一条小路联在了一起。一些带着滑板的孩子步行登上这处斜坡,在一派可怕的撞击声中,令人头晕目眩地从上面滑下来。当在这伙又喊又叫的顽童中发现了布特查卡斯流淌着汗水的通红两孔时,我真没不愉快!我觉得他很丑,向他投去仇恨的目光。我在他眼睛里也看到了同样的表情。他挥动一个滑板,把它重重地砸向我的椅子,同时连声喊叫着,并像个小流氓似地大笑起来。我和加露棋卡一起,试着躲在墙壁和一棵高大的法国梧桐中间,这样,她避歼了可能遭到的打击,可我本人仍旧处在易受这个疯子暴行伤害的状况下,每一次滑下来时,这个疯子都发狂地试图砸我。这种断断续续向我们猛扑来的危险,使我们俩独处的时刻显得分外美妙。一种无法解说清楚的相通之感建立了起来。各种最不同的感情诞生并死在我们灵魂的入口处。布特查卡斯的每一次新攻击,只不过是增强着我们心醉状态中的纯洁和热情,也增加着我们美妙的痛苦的危险。加露棋卡开始摆弄戴在她颈上的一条精美项链,她仿佛想用这种多情而又调皮的妩媚姿态,向我指明某种珍贵的事物是同困境紧密相联的。
实际上,从她的上衣里慢慢地显露出了我还没见过但却希望见到的一件东西,我的眼睛盯在她袒露出的胸肩那娇嫩的雪白皮肤上,然而,加露棋卡装作让那条小项链滑落下去,那件东西重又像蛇一样灵敏地藏了起来。她重又开始玩她的小游戏,把小项链叼在牙齿间,仰起头来,以便重新展示那件东西。
quot;闭上眼睛!quot;
我服从了,因为我已经知道重新睁开眼睛时会看到的是什么,那是我珍贵的小球、我的侏儒猴啊!但是,一旦我流露出想拿它的样子,加露棋卡马上就把它藏回她的上在内。
quot;闭上眼睛吧。quot;
我又服从了,眼睛闭得都发疼了。这时,加露棋卡拉起我一只手,坚决地把它轻轻引向她那件与细嫩肌肤相触的上衣,一个扣子湖开了,我那只麻木的手笨拙地在温润的胸脯上移动。我终于抓住了一把灼热的纪念章,我在它们中间分辨出让人强烈向往的小球粗路的存在。我还来不及享受我的幸福,布特查卡斯滑板的有力一击,把我们打倒了。我发现自己趴在了地上。受到这一击打,小项链断开了,我借机装做在椅子下面寻找小球和那些纪念章。加露棋卡的目光,使我明白了她没上我的当,我把藏在水手服领带招缝里的宝贝交还给她。加露棋卡离开我,坐到一棵法国梧桐旁边,以一种仍然带有十分纯真的母性温柔的调皮姿势抚摸着这个小球。
这么多激情把我弄昏了,我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椅子上堆满了两位十分漂亮的夫人的衣服,她们坐在我旁边,由一位向她们献殷勤的军人陪伴着,不时发出一阵阵欢笑。另一把椅子上,放着这名军人的红斗篷和佩剑,闪闪发光的剑柄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的脑海里掠过一个凶狠的复仇想法,谁也不能阻止我进行凶杀,在无可挽回的冷酷判决控制下,我的心中没有任何别的感情了,我平静地转向斜坡的高处,布特查卡斯身后拖着滑板正向那儿攀登。我无声地把手伸向出鞘的剑柄,一把闪光的利刃!冲上去!布特查卡斯将受到可怕的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