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详红楼梦(2)
好先生,不受理柳家的罪嫌,结束了这件公案。下接贾琏进来说他向鸳鸯借当的事被邢夫人知道了,勒索二百两作中秋节费用。结果凤姐把她的金项圈押了二百两,贾琏送去给邢夫人。然后王夫人带了春宫香袋来质问凤姐。凤姐第一句对白里就有个quot;quot;字,一七五四本的标志。
显然一七五四本在凤姐平儿的对话中加了几句,消弭了柳家的事件,又添写一段极深刻的借当余波,过渡到原有的王夫人凤姐的谈话上。柳五儿之死就在这次改写中删去了。她本来死得相当传奇化,有点落套,改为单纯的病卒,全用暗写,包括宝玉的反应。
前面说过,第七十七回王夫人说quot;前年我们往皇陵上去quot;应作quot;去年quot;。第七十六回贾母向尤氏说:quot;可怜你公公转眼已是二年多了。quot;贾敬死在去年夏天,应作quot;一年多了quot;,也多算了一年,都是按早本的时间表。
庚本第七十六回回末黛玉湘云枕上夜谈,黛玉说她有失眠症:
湘云道:quot;却(都误)是你病的原故,所以──quot;不知下文什么。
显然回末有阙文,是一回本末页残破。末句quot;不知下文什么quot;是批语误入正文。全抄本此回末句是quot;不知什么quot;──下面有后人每回代加的quot;下回分解。quot;──可见这条批语是原有的,不过全抄本漏抄二字。
庚本此回中秋宴有批注:quot;不想这次中秋,反写得十分凄楚。quot;但是第七十四回正剑拔弩张,抄家在即,第七十五回祠堂鬼魂叹息,批说主quot;荣府数尽quot;,第七十六回这条乐观的批语未免使人诧异。
第七十六回残破未补,而且与第七十七回都是早本的时间表,多出一年。第七十八回林四娘故事中有quot;中都quot;这名词。辽共有四个都城,内中大定──今热河宁南──称quot;中京quot;。金海陵王迁都至燕京,称quot;中都quot;。此书quot;凡例quot;说:书中都城称长安,quot;凡愚夫妇儿女子家常口角,则曰中京,是不欲著迹于方向也,盖天子之邦亦当以中为尊,特避其东南西北四字样也。quot;今本没有quot;中京quot;,quot;中都quot;也只有此回出现过一次。显然作者因为讳言北京,采用quot;中京quot;、quot;中都quot;这两个名词,后来才想起来quot;中京quot;、quot;中都quot;是辽、金的都城,辽金都是东胡,正犯了本朝大忌,弄巧成拙,所以在quot;凡例quot;的写作时期后已经废除了,但是第七十八回还有。抄检大观园后,宝钗避嫌疑迁出,但是庚本第八十回香菱离开了薛蟠,去跟宝钗住,宝钗仍住园中。显然此回是没有抄园这回事的早本。
庚本缺第八十回回目,而第七十九回回目笼罩这两回:quot;薛文龙悔娶河东狮,贾迎春误嫁中山狼quot;,其实用作第七十九、八十合回的回目更贴切,次序也对,第七十九回迎春虽然出嫁了,回内全写薛蟠夏金桂的婚姻,直写到下一回中部,却结在迎春身上。看来这两回本是quot;一大回quot;,分成两回后,下一回回目尚缺,戚本作quot;懦弱迎春回肠九曲,娇怯香菱病入膏肓quot;,大概作者自己不满意,还待另拟。
统观这最后五回,似都是早本旧稿,未经校对,原封不动收入一七六○本。
前面提起过第七十七回王夫人叫宝玉明年搬出园去,句下长批中有:quot;……若无此一番更变,不独终无散场之局,且亦大不近乎情理。……此一段不独批此,真(quot;直quot;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