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中国人的原子弹之梦
著孔子、孟子、老子等的学说尚有造诣,而这些东方名著与希钦校长指定的书文化水平相当。他们信了,觉得这也有其道理,就让我先进芝大的研究院试读。两个月后,芝大物理系的系主任替我争取,这样,我就被正式录取为研究生。
对于李政道这一说法,与其同赴美国的朱光亚在回忆中进行了间接的证实。朱说:
日本投降后,1946年吴大猷老师得到了一笔经费出国研究,可有两名研究生随行。吴先生选了政道和我。当时政道虽已具备很好的经典和近代物理基础,但名义上还只是大学二年级学生。到芝加哥大学后,他因没有大学文凭(其实因抗战,他甚至连中学和小学也没毕业),不能当正式研究生,只能先当非正式生。但进入研究院不久,由于他的天才和勤奋,很快得到了物理系费米、特勒(E.t.eller)和扎古赖亚森(Zachariasen)等教授的赏识,很快成了正式的研究生。
就在李政道进入芝加哥大学的时候,杨振宁已提前几个月进入了这所现代物理学“圣地”,从事学习和研究了。因而,记住曾昭抡、吴大猷、华罗庚三位科学家率领这批青年才俊赴美学习、研究,以及先前到达的几位中国留学生精英这段曲折的求学历程就显得极其重要。因为这一有计划、有组织的行动,不仅是国民党原子弹“种子计划”的开端,更是新中国原子科学史上的重要篇章,后来中共领导下的科学家在西部大漠引爆原子弹,真正的源头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1947年4月21日,时任国民政府国防部部长的白崇禧建议设立“中央原子物理研究所”,同时增加“国立物理科学所”的相关研究设备,要求拨给经费一百四十余万美元,外加第一年补充设备费一百万美元。此时国共内战已经大规模爆发,国民政府无力拿出大把的银子换取遥遥无期的核武器,于是,蒋介石亲笔批复白崇禧的签呈:“目前国库支应浩繁,外汇亦须节用,所请设立原子物理研究所一案,似应缓办。”未久,国共战局愈来愈不利于国民政府,“缓办”二字为蒋介石在大陆统治期间研制原子弹的梦想画上了一个无奈的句号。
就在曾昭抡、吴大猷、华罗庚等师生赴美国之前,中央研究院欲筹设原子物理研究所,并委托原西南联大物理系教授赵忠尧赴美参观在太平洋比基尼小岛举行的原子弹爆炸实验,同时令赵想方设法购置研究原子核物理的器材。
在第二代物理学家中,赵忠尧算是一个异数和少有的天才,也是与诺贝尔奖最近、几乎触手可得的一人。对于赵的传奇性经历,吴大猷曾特别惋惜地说过:“赵忠尧在30年代初,在加州工学院从事硬γ线的吸收研究,此项工作极为重要,为后来安得逊发现正电子的先河,惜失之交臂。”在西南联大时代,赵忠尧用由北平带出来的五十毫克镭,做了些人工(中子)放射性原素实验,虽然成就不够理想,确是代表了一种“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精神。正是缘于赵氏非凡的才气与精神,中央研究院才派其赴美欲成就一件“大事因缘”。赵忠尧抵美后,历尽千辛万苦,经过两年的努力,终于弄到了一批器材,此时已是1948年底,南京国民政府即将土崩瓦解。赵忠尧决定暂留美国,静观待变。1950年11月底,赵忠尧冲破种种阻挠,终于途经香港回到了祖国,只不过此时整个大陆已是共产党的天下了,国民党的大笔金钱算是为共产党尽了义务。几年后,赵氏利用从美国带回的器材和零件,主持建成了第一台70万电子伏的质子静电加速器。1958年又主持研制成功了250万电子伏的质子静电加速器。这两项研究的成功,为中共在不长的时间内引爆原子弹并发展核工业事业建立了头功。至于后来大陆媒体和民众一谈到物理学与原子弹,言必称“三钱”(南按:钱学森、钱学强、钱伟长。实则钱伟长没有参加原子弹和“两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