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4/26
从台北回来,今天轮到我在医院让妈陪。
这阵子家里药局的生意很不好,妈不在,流失了很多喜欢聊天吐八卦的客人,营业额低迷不振,有时我在一楼店面写小说,整个下午都没有看到所谓的客人,拿健保处方签来我家领药的人也只剩小猫两三只。
其实我们兄弟一直在思考,是否要藉着药局营业额惨澹,让爸跟妈开始认真思考退休的日子,别再这么累,每天九点开店十点关店,客人多很操劳,客人少也困顿,不管从社会学、心理学或是经济学来看,都不是件合算的事。家里剩下的债务,只要别突然横生枝节,五百万除以三,我瞧也没什么大不了。
昨天深夜从台北回彰化。至于为什么去台北,则是专程去找毛毛狗看场电影。很久没跟毛毛狗看电影了,挑了部不是很有创意但蛮好看的奇幻电影“战栗空间”,看完后在微风广场楼上、很舒服的露天星巴克吃东西,聊我很想实现的奇幻电影大奖梦。
非常非常久没有跟毛说说我的小说灵感,小试了一下,还是非常顺手,毛叫我赶快将灵感布画成完整的小说保护版权,并预言我会抡得国际奇幻电影大奖,啊,有那么顺利就好了,不过还是振奋了我。
于是我忍不住打开笔记型电脑,让毛见识一下我最新完成的杀手中短篇“杀手,角”,然后扭捏地在一旁欣赏毛的表情。毛看到流泪,我想应该——应该很了不起吧,呵呵。
现在是凌晨两点二十分,妈躺在床上,一个小时前从睡梦中醒来后就一直没再睡着。第十二天了,今天抽血检验的结果,白血球可用的约每单位500,血小板7万,血红素8.4。妈没有发烧,一切都很顺利。
很刻意地想写点关于妈的什么,于是想起了一个画面。
为了我们的学校课业,妈可以是一个“很收纳”的妈妈。一般的程度来说,哥哥用过的参考书,课本,乃至各种习作簿等等,妈都会完整收藏,等到我到了哥哥当时的年纪,除了拥有我自己的参考书外,我还得看完哥哥当时的教材。
如果当天晚上的功课是数学习作,妈便会将哥哥过去已完成的版本当作解答,我写完了,妈就两本新旧习作摆在一起,比老师先一步批改。如果我写错了,马上就得知道为什么,不消等到明天。至于我要怎么知道为什么?问哥哥吗?当然不是,还得劳烦妈教。不过为了让妈妈能够早点睡,孝顺的我有时候会趁妈不注意,偷偷干走哥哥的习作簿直接抄个痛快,以最有效率的方式完成国小的学业。
除了习作跟参考书,妈也会将哥哥所有的考卷都留下来,在另一张白纸上或考卷背面重新腾好每个答案,然后用橡皮擦擦掉上面用铅笔写下的答案,要我重新写一遍,最后商榷标准答案,订正并检讨。平时考前夕,月考前夕,通通都得照办,当作沙盘推演。
坦白说烦死了。回想起来,成绩不好也不会死,不过我没立场太去抱怨我受到的沈重教育训练,不是因为收集各种资料的妈妈很辛苦,而是因为我还有个弟弟——那个必须要写完我跟我哥哥所有留下来的考卷的弟弟。
为了课业,妈有件事情让我至今非常感动。
我国一的功课很烂,非常的烂,怎么个烂法用数据表示是最清楚的了。全校一年级共有五百二十多人,我第一次月考便披荆斩棘杀了个四百八十六名,如果依照成绩重新编班,我绝对是最后一班放牛班的第一名好学生。国一上下学期共计六次月考,我的数学没有一次及格,最接近及格的一次还是第一次月考,四十八分,极限了。从此可知我的数学是烂中的翘楚。
不过当时我念的是美术班,对于成绩差我自己是不怎么在意的,毕竟我的志愿是要当个很厉害的漫画家,厉害到即使到了漫画圣地日本也是很厉害的那种厉害。基于我的漫画功力要达到这么厉害,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