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溥仪这个“臭皮囊”
应不少于20万,“建国”初期主要为投降的东北军,约10万左右,1933年春曾达13万人。伪官吏不大好说。按人口比例,与我们有类似命运、同样人物的国家比较,无论我们排名如何,在中国,溥仪这个哪边风硬朝哪边倒的没骨头的玩物,都是不可替代的,因为他曾是个皇帝。
三岁登基成“万岁”,“万岁”三年成废帝,十一岁再次登基,十一天后再成废帝。一个生于帝王之家的孩子,就这样在乱世中翻着跟头。长大成人后被日本人盯上,那也不是他的过错。他竭力要证明他在东北那近十三年间的言行,都是身不由己的,也不能说一点儿道理也没有。“阶级斗争”年代,多少抗联老人被送进监狱,曾经管理过战犯管理所的人被关进管理所。无论历史怎样令人瞠目结舌,最吸引眼球的好像还是溥仪。既然受到惩罚,走出战犯管理所,他(当然也包括溥杰)就应该拥有人的一切权利。但是,当我们关注中国一百来年间他那种独一无二的身份时,千万不能忘了这个“满洲国”的“康德皇帝”,是个汉奸伪皇帝。
“我们对他能相信到何种程度?”
溥仪在《傀儡戏的收场》中写道:1945年8月15日,“当吉冈告诉了我‘天皇陛下宣布了投降,美国政府已表示对天皇陛下的地位和安全给以保证’,我立即双膝跪下,向苍天磕了几个头,念诵道:‘我感谢上天保佑天皇陛下平安!’”
溥仪的侄子,1939年到伪满宫内做“学生”,与溥仪一同逃跑、被俘的溥嶦,在当天的日记中,是这样写的:“溥仪一听,马上跪地向东边‘碰头’(磕头,头不沾地,碰头,则头必触地),并亲自批其额十数下。”之后是宣读《退位诏书》,开头一句仍是“奉天承运大满洲帝国皇帝诏曰”。
王文锋写的《日伪政权垮台前后的武部六藏》中,说宣读罢《退位诏书》,“溥仪在吉冈的面前谄媚说:‘我太对不起日本天皇了,尽管我现在退了位,我还要始终如一和日本一德一心到底。’”
1935年4月,溥仪第一次访日期间,会见了裕仁的母亲。他在中写道:“日本报纸曾报道过我和她散步的情形,说有一次上土坡,我用手搀扶了日本皇太后,这和我在长春宫内府中,搀我父亲上台阶有着同样的心情。其实,我还从来没有搀扶过自己的父亲,如果问到我扶搀裕仁的母亲的心情,坦白地说,那纯粹是为了巴结。”
溥仪好像有所遗忘,时任伪总务厅人事处供给科长的古海忠之,后来为他补充:“溥仪会见皇太后,并在新宿的皇家庭园中散步,他‘感到一种类似母爱的感情’。溥仪还在他的手记中写道:‘皇太后说我像她的亲生儿子一样,还流下了眼泪。’”
“巴结”也好,“始终如一和日本一德一心到底”也好,竭力要证明自己的一切言行都是身不由己的溥仪,能使裕仁的母亲“流下了眼泪”。——这个人不光是个汉奸头子,还是个天才的戏子。
还有更精彩的。
溥嶦在1945年8月16日的日记中,这样描述了溥仪一行在沈阳机场被俘后的情景:“对话是在苏联将军和‘御用挂’吉冈之间进行的。一个说,我们要上日本去;一个说,不行,只有到苏联去,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溥仪则坐在苏联将军对面的沙发上。他自己说,这时一再向苏联将军打手势,递眼色,表示不跟日本人走,愿意上苏联去。”
这像不像种女人,丈夫尸骨未寒,而且信誓旦旦坚称“守节”,话音未落就向人抛媚眼了?
或给斯大林写信,或向苏联官方提出,溥仪曾4次要求留居苏联。
在(未定稿)中,溥仪说:“在我心头的天平上,一边放的是虚假的尊严,一头是我的生命安全。”
有老人说:倘使刀按脖子上了,也面不改色,就认定日本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