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篇 粤港情深——东江碧水的故事
企业带来利润损失外,停工现象也随处可见,当年香港失业率飙升。1964年出版的《香港经济年鉴》指出,港九工会联合会估计是年19个行业因水荒停产停工,20万工人收入减少。
农渔林产业遭受的影响更是严重,其中农业损失达1000万港元。在新界,大片稻田被弃耕,耕地如干裂的龟甲在烈日的暴晒下苟延残喘,一些居民迫不得已,勉强插秧,换来了几乎为零的收成;在西贡码头,渔业大量减产,渔民依赖的海鲜产业遭到重创——水都没有,何来烹海鲜?!工商界损失惨重。由此带来的影响波及到了香港经济的支柱服务业、旅游业等行业,香港经济萎靡不振。
水荒更造成了某种程度的社会动荡!
旱情伊始,疫病开始流行。《明报》报道,1963年6月28日,第一宗霍乱在香港被发现,到年底,全港共发现霍乱115起,每天都有许多剧烈呕吐者被送至医院,严重者脱水病危。除霍乱外,其他肠道传染病如痢疾、肠热及伤寒疫症也有暴发的趋势,三伏天口罩脱销,熟人见面也是匆匆而过不敢多谈。这一切都是由恶劣的卫生环境引发,缺水是主要的祸源。
4日一次、一次4个小时的制水措施更让邻里之间矛盾频发,由抢水导致的争执、斗殴事件屡见不鲜。对香港老人来说,高喊“楼下的关水喉”,既是记忆里永驻的回响,也是一个时代不灭的声音——由于供水限时限区,同一栋楼的水龙头全开势必导致水压不足,只有楼下的住户把水龙头关掉之后楼上的才有水供给——“关水喉”的声音时时飘荡。由于分秒必争,一旦协商出现分歧,或彼此不够配合,很容易恶语相向并发生肢体暴力,水桶、脸盆接踵摩肩,难免磕磕碰碰,以往客气有礼的邻里现在轻易就拌嘴,甚至有人大打出手。在1963年,抢水械斗的新闻已不算新闻:《大砌村街喉有水霸,身怀暗器实行武装取水——港九有两起为水而战伤四人》【香港《文汇报》1963年5月11日报道】。
水荒开始让习惯现代生活的市民不顾斯文,被现代设施豢养起来的他们如此不堪一击,文明社会溃败的迹象开始显露……
“楼下关水喉!”喊了又喊,吼了又吼!
澡能不洗就不洗,衣服能穿就尽量穿,锅碗盆瓢只要是容器都拿来装水,全港300万个水桶叠起来比太平山还高2000倍!
抢水引起的争执不断上演,叫骂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香港就快成了臭港、死港!
香港告急!紫荆凋零!
在严峻的形势下,一封发自香港中华总商会、港九工会联合会的求助急电拍到了广东省省长陈郁的案头。在电报中,香港中华总商会会长高卓雄等联名向广东省政府请求救援,从广东东江引水供给香港的旧事又被提起。
而此时的内地,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东水悠悠,乡情绵绵
在岭南古老的大地上,一条蜿蜿蜒蜒的大江流过了一个世代又一个世代。她如同羞涩的客家少女,一路走来,温良恭顺却又脉脉多情;又如同一位慈祥智慧的母亲,在她的养育下,河源、惠州、东莞等沿途的城市一个个拔地而起。她在岭南婀娜多姿的乡村边流过,在绿树婆娑的山峦边流过,在洗衣的粤女面前流过,在沟壑和珠江三角洲从容奔出,最后优雅地注入南海。罗浮山和隐居于此的明末清初的岭南著名诗人屈大均,温柔地注视着这条经流不息的河流。维多利亚港也在河流的尽头,感恩地享受着她的滋养。她,就是深港人民的母亲河——东江。
东江为珠江流域的四大水系之一,东晋称涅水,隋称循水,唐称循江、河源水,宋称龙川水,宋以后始为东江。东江是珠江流域第三大水系,排位次于西江和北江。她发源于江西寻乌县丫髻钵,源头称寻乌江,与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