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屠刀下的“安全区”
解。
当天晚上和次日早晨我们起草了12月14日的函件,并让人译成日语。为了将这封信转交给日本当局,我们的拉贝先生、斯迈思博士和福斯特牧师3人一直在忙于寻找贵军高级军官。关于这一点,日本大使馆参赞福田先生可以证明。我们一共和5名贵军军官进行了接洽,但是他们都指出,此事要等到第二天最高指挥官抵达后和他联系。
第二天,也就是12月15日,日本帝国大使馆福田德康先生和关口先生来访,关口向我们转交了“濑田”号舰长和舰队军官的致意帖。我们向福田先生递交了12月14日的函件,并向关口先生保证,我们愿意为电厂恢复供电提供帮助。同一天中午,我们荣幸地在交通银行和特别长官(参谋部和特务机关长官)进行了会晤。对我们12月14日的函件,他给予了口头正式答复。
……但是恰恰从这个时候起,只要没有欧洲人陪同,我们的卡车在街上就会被扣留。从星期二早晨起,我们领导下的红字会开始派车在安全区收殓尸体,但是他们的车不是被强行拖走,就是被企图扣留,昨天甚至有14名该会的工人被拖走。我们的警察在执行警务时受阻,昨天在司法部执行警务的50名警察遭逮捕。据在场军官称,要带走他们枪决。另有45名我方的“志愿警察”昨天下午也同样被带走(这些“志愿警察”是委员会于12月13日下午组织起来的,因为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安全区内的“着装警察”尽管必须日夜执勤,但靠他们仍然不可能完成安全区内的警务工作。这些“志愿警察”既不着装,也不拥有任何武器,他们仅仅佩戴臂章,而且从性质上看不过就如同欧洲的童子军,他们临时承担一些小型服务工作,例如帮助维持民众秩序,做一些清扫工作,在急救时帮帮忙等等)。
12月14日,我们的4辆消防车被贵军征收用于运输。
我们力争让日本大使馆和贵军明白这样一个事实:人们为了南京平民百姓的利益,将城市的管理职能赋予了我们。一旦日本当局成立新的城市管理机构,或者其他的组织机构,我们将移交我们的城市管理的职能。但是非常不幸的是,对于我们为了平民百姓的利益,为了维持安全区的秩序所进行的工作,贵军士兵横加阻挠。这样做的后果是破坏了我们为维持秩序而建立的体系,从12月14日早晨起,扰乱了我们必要的公务活动。具体地说是这样的,12月13日,当贵军进城的时候,我们在安全区几乎集中了城市的全部平民百姓,安全区当时只遭受到轻微的炮击损失,中国军队撤退的时候对安全区没有进行任何抢劫。完全可以说,我们为贵方和平地接过了整个安全区,在城市的其他区域恢复秩序之前,为使正常的生活能不受干扰地进行下去,作出了一切的准备工作。一旦秩序恢复,就可以在全城恢复正常的交通。但是到了12月14日,贵军士兵的抢劫、强奸和屠杀等等恐怖活动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留下来的27个欧洲人和中国居民一样震惊了。
在拉贝的这封抗议信中提到安全区的“志愿警察”被日军杀戮一事,在过去揭露日军南京大屠杀的各种文章中很少提及。事实上这是日军在南京犯下巨罪的一个重要方面。
在日军接近南京时,拉贝他们的安全区建立后,考虑到维护秩序需要,原南京市长马超俊应拉贝的请求,于12月1日,调派了450名警力,担任安全区警卫,这支队伍由南京警察厅第六警察局长伍建鹏兼任警卫长。但后来涌入安全区的难民人数激增,原有警力不够。日军占领南京后的第一天,国际委员会便从难民中组织了一支既无制服又无枪械,仅佩戴国际委员会自制的臂章,类似童子军的志愿警队,由拉贝向日本使馆和日军代表口头应诺:“难民区内留置警察,除警棒外,不准携带任何武器。”但在日军随之而来的追捕“中国军人”的大扫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