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国民党长江布防
麻痹大意。共军一贯不打阵地战,他们长于奇袭,我们天上有飞机,江上有兵舰,岸上有要塞,炮火优于共军,对民船偷渡不足为虑,所以守住长江,阻止共军渡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汤恩伯还恐吓那些高级将领们说:“毛泽东关于时局的声明,把我们都列为战犯,我们大家除了坚决死战之外,已没有别的出路。”
汤恩伯表面上强硬,口口声声一定要守住长江,私下里却对自己的亲信唉声叹气地说:“从湖口到上海共790多公里,只有18个军,光靠军队防守是不够的。如果不打徐蚌会战,今天我们守长江的兵力要雄厚得多。可见战略决策的错误,影响太大了。”
南京高层“半夜过坟地唱歌”
江防部署最后敲定后,尽管汤恩伯等国民党高级将领对守江毫无信心,但他们还是开动宣传机器,召开各种会议,给下级官兵提神儿打气儿。
1949年3月上旬,汤恩伯到第一绥靖区视察,丁治磐请他给独立团长以上军官讲话。汤说:“外传的和平不可靠,决不可轻信和平,应加紧备战。现在我们的后备军已经建立起来了,整训几个月,就可以投入使用。我们有长江天险,有强大的后备力量,有现代化装备,有美国援助,对确保江南应具有坚定的信心。要准备共军4月渡江,如果它4月不来,我们5、6月就可以渡江反攻了!”
3月上旬,国防部新闻局中将局长邓文仪到浦镇,对第二十八军官兵讲道:“只要我们坚守江防6个月,国际形势一定起变化,英美不会看到中国落入共产党之手,为了他们的在华利益,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现在美苏冲突尖锐,大战迫在眉睫,中国问题与世界反共联系在一起。目前和谈,是为了争取时间,若要按照共党的条件,就是向共党投降,我们大家只好逃到国外当白华,别无其他出路。至于白华的滋味,白俄流落在中国的悲惨情形,应引以为鉴。此路不走,只有作战到底,死里求生。你们二十八军扞卫首都门户,责任重大,关系国家存亡,这是军人报国的最好机会。只要坚守阵地,寸土必争,后援部队没有问题。我们尚有20个后备旅,装备精良,拥有现代化装备,随时可以增援你们。”
3月底,李宗仁在总统府召集南京附近部队的师长开会,会上军令部长徐永昌吹嘘长江防线固若金汤:“我们现在有这样强大的海空军力量,有这样的长江天险,如果共产党军队还能渡过,那真是天意了。”国防部次长秦德纯也跟着叫嚷:“长江自古天险,曹操、苻坚都渡不过来,更何况共产党?除非它是天兵天将!”
其实,汤恩伯、徐永昌、秦德纯等人的慷慨激昂,不过是半夜过坟地唱歌——自己给自己壮胆儿,国民党第八十八军副师长欧阳秉琰的回忆,倒是说出了当时江防的真情。
1949年二三月间,欧阳秉琰从芜湖乘车沿江西上,经过第八十八军第三一三师阵地时,见河滩上正在构筑工事,却很少看到加掩盖的火力点和交通壕,并且都是一线配备,没有纵深,也没有看到坚固的据点工事。同车的第八十八军一位处长说:“苏维中真糟糕,啥也不管!这些据点,几炮就完蛋啦,有啥用?他们的警戒更马虎哩,前几天传说黑沙洲发现有几个人,他们去搜索没找到个影子。洲上芦苇丛生,藏多少人也容易。他们在洲上放的警戒是天明放出去,傍晚收回来,夜间没有人,共产党夜间占领了,他们也不会晓得。共军将来渡江作战,当然要先占江心洲做跳板。黑沙洲离这岸最近,占领它就等于渡江成功。他们的长官夜间聚赌,白天睡觉,什么也不管。”
欧阳秉琰到第三一三师部后,同师长苏维中谈起江防计划,苏叫苦说:“啥计划!共军从哪儿来,哪儿就是我的重点。一排人,一连人,都可形成重点。一营、一团人过来,保管渡江完全成功,谁也没有办法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