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见我的人都这么说。”
“瘦了很多,变得…….很像个大人了。”
“大概是因为我成大人了吧。”作说道。
“也许吧。”黑说道。
“你基本没怎么变呢。”
她微微摇了摇头,但什么都没说。
丈夫拿着咖啡过来,放在了桌子上。这个小号的马克杯好像就是她自己烤的东西。她放了一勺砂糖,用调羹搅拌了一下,小心地喝了口冒着热气的咖啡。
“我带着孩子们去趟镇上。”爱德华用爽朗的声音说道。“差不多该买点食物,给汽车加个油了。”
黑朝他们点了点头。“说得对啊,拜托你了。”她说道。
“有什么要带的么?”
她沉默的摇了摇头。
爱德华八钱包放进口袋里,取下挂在墙壁上的车钥匙,用芬兰语朝女儿们说了些什么。他们变得很高兴,立马从长凳上站起身来。作听到了“icecream”这个单词,大概是答应她们去买东西的时候顺便买冰淇淋给她们吃吧。
作和黑站在门廊下看着他们三人乘上雷诺的厢式货车。爱德华打开后边的车门吹了句口哨,狗儿兴奋的跑了过来轻轻一跃上了车。爱德华从驾驶座上伸出脑袋向他们挥手,接着白色的厢式货车便消失在了树木深处。他们看了一会儿货车消失后的那处地方。
“你是开那辆高尔夫来的么?”黑问道,接着指了指停在一边的藏青色小型车。
“是啊,从赫尔辛基开来的。”
“为什么跑到赫尔辛基来了呢?”
“是为了见你啊。”
黑颦起眉,像是辨认难以理解的图形一般盯着作的脸看。“为了见我,仅仅为此你特地跑到芬兰来了么?”
“没错就是这样。”
“在十六年音讯全无之后?”她像是惊呆了的说道。
“说实话,是我女朋友劝我来的,她说差不多该去见你了吧。”
黑的嘴唇出现了那条熟悉的曲线,她的声音里也开始带有轻微的戏谑的味道。“原来如此啊。你的女朋友对你说差不多该来见我了。所以你才从成田乘了飞机跑大老远来了芬兰啊。既没有提前通知,也不确定实际是否见不见得到。”
作沉默了。
作沉默了。小船打在堤岸上的啪嗒声仍旧依稀可闻,尽管风是那么和煦,而湖上看上去也没起什么风浪。
“我以为要是事先通知了的话,你就不会见我了。”
“怎么会呢。”黑像是大为惊讶似的说道“我们不是朋友嘛。”
“曾经是朋友。但现在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她透过树丛的缝隙处望着湖水,一边叹了口无声的气。“他们从镇上回来要花两个小时。用这段时间好好聊聊吧。”
两人走进屋里,隔着桌子坐了下来。黑取下了夹在头发上的夹子,前刘海落在了额头上,就这样看上去更像以前的那个黑了。
“只有一件事要你答应。”黑说道。“别再叫我黑了,要叫的话就叫我惠理吧。也别叫柚木白了。可以的话我们都不想再听那种称呼了。”
“那个名字已经终结了么?”
她点了点头。
“我就还保持原样称呼为作么?”
“你一直是作啊。”说着惠理静静的笑了笑。“保持原样就行了。制作东西的作君,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君。”
“五月的时候我去了名古屋连着和青、红见了面。”作说道。“继续叫青、红可以么?”
“没关系。只要把我和柚木的称呼改为原来的就行了。”
“我和他们分别见了面,谈了谈,虽然没怎么长谈。”
“他们两个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