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金镯权且充冰人 玉人意欲入洞房
诗儿,心灵机巧,事事可人。兰玉把他视之为姐妹,心中事儿无不与她说的,秋花也知恩图报,尽心尽力服伺小姐,不在话下。
另一日,冠玉欲到书房去看云峰,刚刚跨出房门,恰好与兰玉撞个满怀,几乎把个妙玉兰撞了一跤,还好冠玉身手敏捷,急忙扶住。原来兰玉也去看望兄长,而此路必从冠玉门前过,故而两人相撞,倒也有缘,二人互见,一个是玉树临风俏公子,一个是一春一心秀眉佳美人,两下早已各一自一思慕。冠玉扯住兰玉道∶“不知姐姐路过,有失远迎,过错,过错。”兰玉原也知晓冠玉是其兄之好友,回眸一笑,也还了一礼,兀一自一进书房去了。
冠玉见她进了书房,才回房来,欢喜道∶“妙极,妙极,看她神一情一,对我似有一情一意,她那娇滴滴身子儿,一股柔媚之态,含羞之容,一爱一煞我也,我冠玉何时修得如此艳福,今个儿偏偏撞在她绵软温秀的怀抱里,粘她些香气?真个好造化!”不由一嗅衣巾,果有股一女一子香味,不由得沉醉欲迷,又暗忖道∶“看她今日光景,想必一春一心已动,且待我题诗一首,从窗眼丢进,撩拔她一番,看她怎样回应,不知晓她是否识字?有了,不如将金镯包在里面更佳。”片时之後,兰玉果在书房拾得一纸包,冠玉见她拾着,欢喜不过。
话说这朱兰玉走着,拾了约包不由打开道∶“这是甚麽物什?”原是一只金镯,工艺甚巧,又见包上有字,上写绝句一首∶
初梦魂才得傍香玉,神一女一惊羞见从何地入?
欲寄相思难举笔,美人神意金玉镯。
兰玉看完,知是先前俏公子冠玉故意丢下,暗道∶“铁公子才貌双全,万般风流一情一种,哥哥见此良人不与我择夫,我後来不知如何结局?”思之,不觉泪如雨下,又思∶“或许铁公子已有家室,哥哥故不相提?”正在猜度,恰好秋花行至跟前,兰玉忙把纸包收好,但已被秋花所见。
秋花问道∶“小姐哪里来的金镯,且与我看看。”兰玉料也瞒不过,遂递与她,秋花细看金镯∶“果是一只好镯。”及再看诗时,不由奇道∶“是哪个公子所做?”兰玉一向视她为心腹,便将如何撞见冠玉,拾到纸包缘由一并告与她。
秋花见小姐面有愁容,倘有泪痕未乾,安慰小姐道∶“此乃狂生常态,小姐大可不必理会。”
兰玉道∶“这个虽不足介意,我所愁者,乃哥哥见此玉人,不作理睬,愁我兰玉终身无果耳。”
秋花冰雪聪明,已知晓小姐心中所思,便道∶“铁公子既有意於小姐,且又是才貌双全,难得如此良人,若配成一对,真个郎才一女一貌,却也是一段名垂床第之风流佳话!”
兰玉愁道∶“这事若成,因是美事,奈何全在大相公。”
秋花急道∶“小姐兄长哪里知道小姐的心意?恐日後若许一凡夫俗子,那时悔之晚矣。”
秋花又道∶“小姐亦可效法古卓文君奔相如君,何不写个字儿,叫铁公子央媒来与大相公求亲?他亦是大相公好友,一自一然一说就允,岂不妙哉。”
兰玉道∶“鬼丫头,哪有一自一个送上门的,岂不把人羞煞。”说完长叹一声,又是掩面而泣,倒於床上,合衣而睡,秋花将金镯收入匣内,妥善置藏,不题。
却说冠玉又过数日,不见兰玉小姐回信,心下十分着急不。不得一见,百思不得其法,悔恨不已;心中又挂念凌波三人,也是镜花水月,无可奈何,如一头困兽。遂又想道∶“我在此已有数日。并不知晓外边一些信息,想已无事,加之朱兄病倒,我又在此叨扰,不若明日且归去,再作打算。”继而想道∶“那般美人儿不得一亲芳泽,甚是不甘,难道他竟是石头男子铸铁心儿。全不动摇的!”
闷闷不乐,饭也不食,倒头合农睡去,竟睡到日薄西山。起来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