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坛经》“西方极乐世界”的解说
解:慧体能知性自识时,自认为真实,是世界万象的本源。心不执著,一切现象皆由本心本性遇缘而起,本身即是本心本性,在这时,涅架与世间,无有少分别,世间与涅槃,亦无少分别。这便是大乘佛教的实相观。事实上,实相观含有空观,因此也就是中道观。
中道观揭示了佛教对世界本源的认识,《楞严经》中进一步把大家共有的世界和每个人自身称为共业和异业。该经说:性觉妙明,本觉明妙。性觉必明,妄为明觉。觉非所明,因明立所,所既妄立,生汝妄能,无同异中,炽然成异,异彼所异,因异立同。由是引起尘劳烦恼,起为世界。性觉即觉性,喻真心、真性,其本具觉和明的能力。能觉能明,觉和明时便自然有波此的感觉,即有了觉明的对象和觉明者自身。这种感知是妄,由妄生妄,至有世界的感知。在共业中,异业又不断变化,异见成憎,同想成爱情想离合,更相变异,由此又造新业,甚至恶业,以人食羊,羊死为人,人死为羊,如是乃至十生之类,死死生生,互来相瞰,恶业俱生,现实世界由共业、异业相感而生,心造作决定特殊的自然和个人环境,即心造作决定生往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中。
以上述义理观察西方极乐世界说,可以对这种说法有一个清楚的认识。据《无量寿庄严清净平等觉经》说,法藏比丘在修行时,为成佛道发四十八愿,若其成佛道,则所居佛刹具足无量不可思议功德庄严,如无地狱等恶道,到西方极乐世界者身心安乐,诸根寂净,不退转而直成佛道等等。后其成就佛道,因其志愿宏大,故所修佛国,开廓广大,超胜独妙,建立常然,无衰无变。法藏比丘心造作(即发大愿和依愿修行)而修成西方极乐佛国。依据中道观的义理,西方极乐世界并非一般人认识中的真实世界,其亦是空、假。也可以说西方极乐世界是法藏比丘能知性依愿力之幻化,或者说是法藏比丘成佛后本心的外现。
那么怎么进入西方极乐世界呢?其愿中说:我作佛时。十方众生闻我名号,发菩提心,修诸功德,奉行六波罗蜜,坚固不退,复以善根回向,愿生我国,一心念我,昼夜不断,临寿终时,我与诸菩萨众迎现其前,经须臾间,即生我刹。我作佛时,十方众生闻我名号,至心信乐,所有善根心心回向,愿生我国,乃至十念,若不生者,不取正觉。总之,生极乐世界的方法是信、愿、行。信是相信,愿是愿生西方极乐世界,行是修诸功德和念佛。据前述中道观的义理,西方极乐世界既是法藏比丘能知性依愿力之幻化,依其愿信、愿行,便形成与阿弥陀佛的因缘,即心造西方极乐世界业,旧业终时(即去世时)新业显现西方,即是生西方极乐世界。
显然,依据大乘教理,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并不是修行的目的,而是修行达到的一种境界,所以大乘佛教才主张往生西方。大乘佛教的根本目的是明心见性,并依之成佛。
《坛经》中关于西方极乐世界的一段话,完全合乎大乘佛教义理。
迷人愿生东方西方者,所在处并皆一种,不悟法性的人,以世俗心分辨愿生东方西方,以法性而言,东方西方皆法性外现,并无差异;心但无不净,西方去此不远,心起不净之心,念佛往生难到不断十恶之心,何佛即来迎请。由上述中道理论可知,认世界现象为真实,是世俗思维心的执著;造恶业,则是强烈执著的结果。心清净是无执无念,悟得法性。起恶心,强烈执著,与阿弥陀佛愿相违,则难人阿弥陀佛愿中,即现业终时难现西方极乐境界;唐见西方无疑。现居唐国是法性外现,西方极乐世界亦是法性外现,故见唐国即见西方极乐世界。
尤其直心的说法,可谓道破西方极乐世界根本。但行直心,到如弹指;能净是释迦,平直是弥勒(笔者按:应为平直是弥陀)。西方极乐的根本得益在于到西方者可以不退转而直成佛道。怎么才能实现不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