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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元帅,敬德作先锋,起军三十万,御驾亲征。打登州蓬莱阁过海黑风口,军才达东岸,迎头的兵来约及三万有余。阵前捧一员将,顶三叉紫金冠,披绛狮服,横一柄大杆刀,跨赤虬马,左右带兵器两鞬弓,身背飞刀五口,阵前耀武自言:“吾乃莫离支葛苏文也。”太宗传圣旨:“若擒取贼首者,当封万户候。”一将出马交战数合,莫离支刀劈敬德,敬德闪过,左手拿住刀杆狻猊爪,不放青锋刀,腕上颩颩竹节鞭,举起鞭来,莫离支背上取出飞刀在手,敬德拨马归阵。莫离支催兵掩杀,太宗失败,兵荒将乱,伞倒旗斜。太宗一骑马落荒走,莫离支背后赶着。海东岸见险峻山势,太宗到近,见一坐山下红绰高门,上安牌一面,写“虹蜺三刀之山”,太宗负急纵马入门,莫离支欲追太宗,连发数箭皆不中。太宗思着美良川榆灵园也,纵马上坡。莫离支叩坡大叫:“李世民下马受死。”太宗无计免难。向山脚一壁转过一骑马来,马上一个年少将军,素袍莹铠,赤马朱缨,擗转方天戟,取弓箭在手,一箭射莫离支坠马。太宗厉声问曰:“救朕建功者,虎将何人也。”白袍年少飞身下马,搠方天戟,高坡直下,躬身取奏:“臣乃绛州龙门县人也。”诗曰:
黄河流在昆仑下,龙虎风云际会时。
其人欲言姓名,忽骤雨大作。帝从马下坡,马蹶落足,太宗坠骑,大叫一声,向寝殿睡觉。其时风清还二鼓,月白正三更,却是梦中之事,坐而待旦。
帝设朝,宣袁天刚、李渟风司天台官圆梦。帝说罢,袁天刚曰:“虹蜺者绛也,三刀者州也。白袍将军必在布衣当年少,在绛者,左侧必有破辽虎将。”帝曰:“应梦之臣,如何得之。”李淳风曰:“陛下因起义兵而立朝臣,若陛下随路招其义军而立唐朝,必得应梦将军也。”太宗降诏书天下,交三十六路总管府为招义军,拜英公李世绩为辽大元帅。
英公令长安市心立起义军旗,旗下张挂榜文。百姓仰面看者如簇,日当午时,见一白袍年少,分开人直走至帐下,某来投军。见英公礼毕,启曰:“吾乃绛州龙门县人氏,姓薛名延陀。”曰:“圣旨招得绛州人,当引见帝。”英公将延陀见帝。帝曰:“英雄非是梦中见者。”当领头安排,犹想梦中之事。见敬德立于殿下,不见胡国公秦叔宝。帝问叔宝何不入朝。近臣奏曰:“在病多日。”帝思美良川之恩,兼当今又用人之际,帝引敬德、英公亲来探叔宝病。
人报秦叔宝言:“驾至。”琼欲起,奈病身不能举动,帝已至病榻。琼曰:“臣该万死。”帝曰:“卿病若何。”琼曰:“臣病不能举动,痛哉。”帝曰:“卿少年时煞曾征战。”琼曰:“昔日破杨玄机,后佐李密破张须陀,皆臣之力。后归陛下,未尝暂息。昔战敬德美良川,臣胜多矣。”在傍鄂国公面如噀血,言曰:“昔美良川,叔宝岂胜恭也。若非主人洪福,涧根底作较子七八个死,怕当时有伏尔之心,咱每两个,今日再敢擗么。”叔宝闻言,忽然离席。太宗急问曰:“卿既在病,何缘得起。”琼曰:“适闻敬德之言,使臣得其疾病。”敬德大怒,叔宝似此欲与恭定其高下。“吾虽年老,今对天子,手提单鞭,若三合胜了,我触金阶自死。”言未尽,屏风后一人叫:“鄂国公欺俺父病,有甚强处,咱两个自鬬几合。”言讫,转过屏风来。其人年少,虎体人形,腕县铁简,身挂绿袍。太宗见了,喜不自胜,若得此人,决擒莫离支。言者秦琼之子秦怀玉。太宗曰:“卿父稍安,从朕征辽。”驾还宫室。
次日驾坐,英公奏曰:“义军招足,请陛下于灞陵桥看臣教军。”帝喜。将领百官摆列銮驾仪从,长安百姓欢喜銮驾看教兵,人密密地勿知其数。驾近灞陵桥,向百姓丛中见白衣年少,把头上毡笠子撇将起去,毡笠子欲落,拈弓在手,仰射笠子一箭,复起去,用连珠箭,笠子入青霄之内,隐约如寒星之象,百姓连珠儿纳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