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拥宜城矫诏抗王师 战襄河同心擒水贼
冲他前营,折其锐气,休待“金毛狮子”来占了头功。皮象龙只得答应。到了次日,褚大勇下令,只留六百人马守营,尽起全队,同皮象龙来打前营。
展昭与任传桂相视而笑,急出迎敌。展昭用剑抵住褚大勇,任传桂却去抵住皮象龙。又并了五六十合,褚大勇盛气已衰,渐渐有些吃力,兀自争持不退。前营一声鼓响,任、展两骑豁的东西落荒而走,褚大勇、皮象龙把鞭梢一指,前去抢营。那营内箭如飞蝗,冲不进去,任、展却又勒住马叫骂,骂得大勇火起,持矛向任传桂追来,任都监且战且走,皮象龙也被展昭引出阵外,两边分头追赶。不及半里,只听炮响连天,卢方、皇甫襄从左边去抄他右营,徐庆、赫连弼从右边去抄他左背。两营都是老弱,登时攻破。褚、皮望见后面尘沙飏起,队伍大乱,慌的回马径奔渡口,任、展拨回马,紧紧相逼,远望见赤滩隘口已经官军立了旗帜,慌不择路,只拣近水处驶去。幸得邓、赖两都督见两军已交,深恐有失,忙遣飞桨快船,游弋接应。褚大勇马快,早已一跃上船,皮象龙背上着了弩箭,几乎坠马,幸是一班败军连扶带扒的,到了舟中,算都逃了性命。五千人马,渡过河的不及四停,其余非死即降。
任、展会合四将,踏平敌营,逼水下寨,然后到巡按处报功。丁、蒋水军也就乘势靠了北岸,水陆相依。蒋平与二丁商议:“明日便轮到水军了,我听雷英说邓舟、赖柱在水中工夫都好,邓舟尤为出色。虽不知他望得远近、伏得时候多少,看来与我弟兄不相上下,末可轻敌。”丁兆兰道:“水面上事,那敢大意?先要风水助劲,我们且喜占了上游,但春令北风却是难遇的。至于入水工夫,我两人去四哥甚远,怕赶不上两贼,只好听四哥调度罢,休要谦逊。”兆蕙道:“我看今夜先去探个虚实何如?”蒋平称是。
于是蒋平带着何寿从水里去,丁兆蕙带着吴楙,倪庚从岸上绕过大营,觅个渔舟去。那时芦芽初长,柳线未齐,没有遮蔽。丁兆蕙黑暗里趁着半湾斜月,荡到中流,把桨轻轻的摇近敌舟,相离有三四丈余,见岸边有些大树,他一跳已到滩边,猱升上树,就他桅上灯影,看邓赖水军,三三五五的泊着,是紧防火攻之法,一望便是行家。这水军正都督邓舟乃是邓车族弟,向不同居,曾经出海做过估客,因折阅本钱,便在江面上为盗,襄王收来重用。便是邓车投奔到此,也是他的引进。手下裨将两员:一名“泥里鳅”鱼直,一名“海螵蛸”解横。副都督赖柱也是洞庭湖一个水贼,因官军捕获的紧,同著“小白鳗”归协、“水虾蟆”毕图投入襄府。归毕便也作为裨将,水底工夫却远不及邓舟,仗着力大身灵,也算一把水军好手。当下行军一切调度全是邓舟作主,舟前排了木栅,开闭有法,栅外安下铁网、拖钩,小船及泅水的,休想近他。
丁兆蕙在树上看得呆了,良久溜下树来,一跃上船。这船稍稍一响,敌军中便喝问:“何处水声?定是来窥探的!”丁兆蕙叫吴楙索性将桨声快快儿重重儿的,却不答话。那船上又问一声,丁二爷学着襄阳话答道:“是渡过北岸将爷们回去的。”听得水军放出舢板来追,丁二爷故意唱起渔歌儿来。残月影中望那舢板追近,喝道:“好大胆的渔船,还不停住!”丁二爷笑道:“逃命时叫我们冒险渡过来,一文钱不给,还想扣船哩!我也做过王府买卖,不曾见这样蛮法。”漫漫的直望北岸戗去。那舢板追了一回,离北岸较近,便折回去了。二爷一笑,弃只渔舟,上岸回去。
蒋平也回了船,说:“他们派十余号快船,直到上游逡巡,休想过去,看来守得严密。”丁二爷也说了一遍,只得从容设法。
次日,邓舟得报,钱、刘兵马闻信仍扎住在宜城,城外褚、皮收集残兵,靠着周、牛营旁,也算立起个小寨,南岸已固。便同赖柱商议要去破北岸水军,赖柱踌躇,邓舟道:“襄河之险,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