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睡陈抟醒化张乖崖
患,以图后效。圣旨准着金陵暂住。乖崖到了金陵,忽然两鬓生了满头的疮,痛不可言。希夷已知乖崖将去世了,即先到青州九仙山,度了傅霖上山,成其大道;即着傅霖直到金陵宛州,被褐骑驴,叩门大呼曰:“语尚书,青州傅霖来。”阍吏报与乖崖,乖崖出来见之,曰:“傅先生天下士,汝何人敢呼姓名。”霖笑曰:“汝尚记希夷‘鬓边疮’之诗乎?希夷命我来报,子将去矣。”乖崖醒悟‘鬓疮’之语,已知数定了。即取笔作诗一首以赠傅霖曰:
前年失脚下渔溪,苦恋明时不忍归。
为报巢由莫相笑,此心非是爱轻肥。
又作一诗,即烦傅霖寄与希夷曰:
世人大抵重官荣,见我东归夹道迎。
应被华山高士笑,天真丧尽得浮名。
诗完,遂掷笔而逝。傅霖自回华山,与希夷做了弟子。时值真宗要祀汾阴,遣使到华山来召希夷,希夷只不言语,对使者写了二句,令他持去复命。写道:
九重丹诏,休教彩凤衔来;
一片野心,已被白云留住。
自此陈希夷再不下山,遂与傅霖同证了仙籍。各处闻他二人白日上升,启建若干祠宇,至今太平府当涂县小庙,改作希夷观,有遗像一幅,羽流奉为至宝,供在观中。有个当涂知县,在彼做了三年知县,把那些百姓刻剥钱财,地皮也卷了三尺,贪酷了不得。闻得这希夷观遗像,乃是陈抟先生亲手自画的,千方百计算计这观中道士,毕竟取了去。任满回窜,行到长江,忽然狂风大作,江中白浪滔天,座船将覆。半空中来了希夷先生,取去神像,方才风止。那县官家小,吓得魂不附体。幸喜船不曾坏,忙忙回船,仍复至县内,重新修理希夷观,厚赠那些道士,永奉香火。又到南京城内,寻访高手画师,另自画了一幅希夷仙像,仍旧供奉在观内,至今此像尚存。故此希夷庙宇,各处也建得有,惟太平府当涂县者,比别处更盛云。
总批:惟是夙有因缘的人,一点便化;张乖崖之于希夷,犹苏长公之于佛印也。若遇世人。枉自舌根说破。即撰此书者,只恐悟后仍迷,那得一齐俱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