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难忘却的怀念
事实。一天到晚走进走出,念念叨叨,一会说:“早知道这样的话,再怎么也不能出来嘛!”一会儿又说:“要不是明方这样闹腾的话,那有这些事情呢?我们不是好好地在家里过日子吗?咋现在弄成这个样子,这是做甚哩?”看他这个着急的样子,家里人都尽量劝他,有时哥哥回来也劝说一阵,叫他不要着急,事已至此急也没有用处,还是顺其自然保重身体要紧,到那里说那里的话嘛,这一说他倒越发地火了,怒气冲冲地说:“还说甚哩,不是硬叫你折腾成这个样子的?当初你要不那么闹腾,哪会有这些事情呢?”哥哥见他生气,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此后哥哥每次回来,总要站在门外听一听,有几次他听见父亲正在发火,他就在门外转一转又走了。他很理解此时父亲的心情,他怕父亲看见他会更生气,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让老人家再受刺激了,只有让他慢慢适应这个无法躲避的残酷的现实。由此可见他对老人是何等地的体贴和孝敬。
1935年,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的中央红军来到陕北,中央机关于10月30日进驻瓦窑堡。当时已是初冬季节,中央机关的同志还穿着单衣草鞋。省政府机关上上下下忙着接待中央机关的同志,为他们安排吃住,准备衣物和各种日用品,同时还号召群众捐献钱物,我们家刚到这里没有什么好捐献的,就捐了两条毡子。
中央红军到达陕北以后,蒋介石的围剿重点也跟着转到陕北。1936年调东北军进驻陕甘就是举措之一。由于形势变化,陕北省政府机关于6月间离开瓦窑堡,移驻谭家营(安塞县境内)。我们家也搬到离谭家营20里路的雷嘴子河。这里荒地很多,长满了野草树木,遍地的枯木朽枝,我们就把它捡来烧饭,省下了买炭的开支。
1936年7月13日,嫂子在这里生了一个儿子。那个时候生孩子也不进医院,就在家里由我母亲接生,这个娃生下来是爬着的,母亲把他扳过来,于是就给他起名叫手扳,我母亲特别爱他,常亲呢地叫他手手。手手一出世,两位老人可高兴啦,情绪一下就变好了,家里的气氛骤然变得十分活跃有生气,从此再没有人提那不愉快的往事,反倒觉得坏事变成了好事,如果当初不来这里,哪能生此一男儿呢?这个儿子长大起名马广。
由于当时形势在不断地变化,省政府也随着形势不停地转移。1937年初,省政府又搬到蟠龙,我们家也搬到离蟠龙十里路的何家峁子。这里地势比较平坦,山上没有柴火,可田野里有很多于牛粪,我们就在田里捡干牛粪当柴烧。 经过两年多时间五次搬家的游荡生活,到1937年10月又来一次搬家,不过这次同前几次不一样,这次是搬回老家,一家人都非常高兴,欢欢喜喜地骑着毛驴往米脂走,经过五六天的长途跋涉,于10月29日回到离别26个月的老家,应了两年前初到永坪时哥哥说过的“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回老家”的话。
老家的三孔窑洞依然如故,打扫得干干净净。我们一到家,左邻右舍的男女老少一下来了许多,不大功夫,房前屋后挤得满满的,许多人帮助收拾东西,安排住宿,很快一切都安顿好了。两年前那个晚上送我们走的马富财大叔也来了,他和父亲一相见,老哥俩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亲热地拉谈着这几年的变化情况,说东道西都是话题,闹腾了大半宿才各自回家。
第二天,出现了一件没有想到的事情。这天早饭后,来了一些原来买过我家东西的人,他们把当初所买的东西都原模原样给我们送来了,而且还很客气地说:“这些东西过去人家卖哩,我就买了,现在你们回来了,就还给你们,物归原主嘛!”就这么陆陆续续送了两三天,我们家里的东西基本上全部回来了。这是父母亲很满意的一件事情。
新疆狱中铁骨铮铮
1937年,陕甘宁边区政府成立,中央决定明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