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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让外人来我们排的驻地?”

    布拉日尼科夫负疚地默不作声。但是马莫奇金得知这番对话,两手一摊说:“这个人真是!就想着德国人,别的全不放在心上!老是画德军防线图啦,查地图啦,整天在前沿奔走……”

    至于卡佳,最初她确实被特拉夫金的内向性格和青年人的羞涩腼腆弄得泄气了。不,她看不惯他对她的这种态度。她向来招人疼爱,虽然她也知道,她这样轻易取胜的原因完全不在她本身有多大优点,而无宁说是由于这里男多女少的缘故。

    后来她却突然感到自己是双倍地幸福了:她所爱的并非等闲之辈,不,他是个严肃、高傲而纯洁的人。他也应该这样。她当着他的面总有一种不习惯的畏惧心,连她自己也惊异为什么要畏惧。这哪像以老练的小浪漫派自命的她呢?在军旅当中,为了一时的好感,或者只是为了解解闷,随便接受人家的亲吻和拥抱,又顺带回报人家,——她就把这叫做人生!

    她常常回想这些不体面的、但是早已成为过去的事情。

    她每天拿着鲜花和带绒絮的柳条来到烘谷房。但问题不在花木,而在她随身带来了战士们孤寂的心所思念的、可爱的女性的温馨。看见排长对姑娘冷淡,侦察员们甚至责怪了他,虽然同时他们也以他的高傲为光荣。

    有一次,集团军侦察处长谢苗金上校来到师里,碰见卡佳正在把一束鲜花插进一只蓝花瓶。上校是来烘谷房视察侦察员的生活的。可是那里除了炊事员、值日员和这位姑娘以外,一个人也没有。

    “您是什么人?”上校问。

    “无线电兵西马科娃下士。”她报告。

    “我还以为您在这里卖花呢。”容易动气的上校嘟哝一句,走出去了。

    事后他跟师长作了长谈。他们客气而又认真地争论了一番。

    “关于对面的敌人您一无所知,”谢苗金上校责备师长,“他们的部署和意图,您心里难道有数吗?”

    谢比钦科上校竭力克制自己,用玩笑的口吻回答说:“我哪能知道呢?一个做师长的有时连他自己部队里发生的事都不知道,他哪能知道敌人在干什么?我也派过侦察员出去打探,但是他们一去就没回来。在您,七个人是小意思,算不了什么。您管辖的是集团军呀。我可是个小人物,对我来说,牺牲七个人就是很大很大的损失了。我的侦察员在战斗中折损得太多了。”

    “话倒是不错,”谢苗金上校反驳道,“可是请您看看你们侦察排的情况吧。我去到他们的烘谷房,连个人影也不见。值日员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对了,有一位姑娘在那里养花。多悠闲自在!你们检察科的侦查员刚才告诉我,有人在他面前对您的侦察员提出了严重的控诉。嘿,上校同志,您不知道,我可知道了。是一个村庄提出的控诉。这就是您的侦察工作做得不好的原因。”

    谢比钦科上校吩咐传侦查员。

    检察科的侦查员叶西金大尉随即来到,他是个不起眼的文静的人,生有几颗麻子和凸起的大秃顶。

    侦查员详细叙述了近村居民的控诉,据说侦察员擅自〔!〕向他们征用了十三匹马,结果只交还十一匹。申诉书附有一张借条,但上面的签名难于辨认。

    “您凭什么认为这就是我们的侦察员干的呢?”

    侦查员并不畏惧师长威逼的眼光,回答道:“这一点还没有完全确定。”

    “那么就等完全确定以后再来报告。您走吧。”

    侦查员出去了。师长转向谢苗金上校,无精打采地说:“好的,我们派一个组去敌后。不过您要设法给我们补充一些侦察员。”

    两人分了手,谢比钦科上校也走出小木屋,他边走边对前室里勿勿起立的传令兵顺口说:“我马上回来。”

    上校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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