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难临头
。可谁能想到会落到这步田地!当初,他看到齐襄公昏淫无道,政令无常,恶贯满盈,耽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是他提出了出国避难的主意。他与鲍叔牙商定,不管是公子纠还是小白谁继位国君,他们二人都将尽力辅佐,以振兴齐国。他与公子纠来到鲁国,鲍叔牙与公子小白去了莒国。转眼七个年头,齐襄公被公子无知勾结大将连称、管至父杀死,公子无知又被雍廪等人杀死,公子纠继位已成为定局,他的相国之职已是唾手可得。可谁料竟会出现这样一个局面。他知道射小白这一箭将会是什么后果。他万念俱灰,只好认命了。天意难违!他不止一次地诘问上苍:天啊,你既让管仲来到这人世间,为何又不容我!一天到晚,他把胸中的愤懑、不平、悔恨、绝望都发泄到古琴上,弹呀,弹呀,从太阳出山弹到月亮升天。
公子纠心境更糟,眼看到手的君位让小白夺了去,他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剥了小白的皮,剜了小白的心。听到管仲弹琴,他烦躁地狂吼:“别弹了,别弹了!烦死了!烦死了!!”
召忽看看神情恍惚的管仲,再看看颓丧憔悴的公子纠,心痛如绞。他打起精神双手捧着一铜盘饭,劝道:“公子,胜败乃兵家常事。小白大逆不道,决没有好下场。公子你保重身体要紧,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咱再想办法把君位从小白手里夺回来。”
公子纠挥手将饭盘打翻在地,指点着管仲和召忽大骂:“你们两个酒囊饭袋!一个口出狂言,一个唯唯诺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召忽惭愧负疚地道:“臣有罪,臣无能,愧对先君嘱托。”
管仲不理,仍在弹琴。
公子纠指着管仲骂道:“好你个管夷吾!光会吹大话,什么百步穿杨,全是骗人的!如果你不是我师傅,早就成了我剑下之鬼!”
管仲叹了一口气:“天意如此,天意如此!”
公子纠咆哮道:“天意?天意应该是我当国君!”
召忽小心说道:“公子息怒,过些日子,咱们再请鲁侯出兵,把君位从小白手里夺回来。”
公子纠吼道:“乾时一战,鲁军几乎全军覆没,鲁侯还能再出兵助我?”
召忽无可奈何地说:“东郭牙、雍廪也是小人。明明他们杀了公子无知,派人来接公子回去即位,却又反过来帮助小白。咳,真是人心叵测呀!”
公子纠捶胸顿足:“你们不是我师傅吗?你们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呀!”
管仲疯狂地弹琴,突然,“嘣”地一声,琴弦断了。管仲一惊,看看断了的琴弦,怅然叹道:“苦求不如逢时,逢时不如听命,听命不如天意呀……”
3.借刀杀人
鲁侯自乾时之战后,整日魂不守舍。要不是梁子将军以命相救,他早已在异乡为鬼了。他耳旁时常响起齐军那震天动地的喊杀之声,晚上老做恶梦,每次都吓出一身冷汗。一连十几天不上朝了。今天要不是听说齐国大军长驱直入已逼近曲阜,他还不登大殿。他精神恍惚地坐在御案前,举目望去,两班侧立的群臣,一个个蔫头蔫脑,活象霜打的茄子。
大臣施伯出班,双手呈上一件帛函:“主公,齐使宁越,带来齐侯帛书一封。”
庄公知道决无好事,低声道:“念吧。”
施伯展开帛函念道:“齐侯小白拜殿下:古之有训,家无二主,国无二君。寡人已奉宗庙,登君位。公子纠欲行争夺,天地不容。寡人以兄弟之亲,不忍加戮,请代为处死。管仲、召忽,乃寡人之仇敌,寡人将亲手杀之……”
庄公为难地:“这个——”
大将曹沫大声道:“杀公子纠就是灭我鲁国志气,长小白威风,乾时之仇未报,齐军又占我汶阳。咱们要再杀了公子纠,可真是一败涂地了!”
施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