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又是两天,最后两天
“有一个姑娘住在你们这里……”
“是塔玛拉吗?”扫院人不假思索地、带着暗含的讥笑问道。“哎呀,亲爱的……我看你是个不能自立的人,你听我说……”
过了一会儿,沃洛佳已经了解到七号住户的全部情况。同时他没有引起扫院子老头儿的任何怀疑,因为他远不是对塔玛拉感兴趣的第一个人。
抽完一支烟,沃洛佳仍然那样不好意思地告辞了。
现在终于可以回家了,沃洛佳累得都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了。他拖着沉重的脚步朝无轨电车站走去。
总之,他发现了两个新地址。这两个地址无疑是有用的,不可能没有用,既然沃洛佳为此花费了那么多精力。
当谢尔盖迅速穿好衣服,从旅馆里跑出来时,天还没有亮。值班员焦急不安的声音在他耳畔回响:“中毒。安眠药。”见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这个星期天的早晨,像往常一样,街上静悄悄的,阒寂无人。白雪皑皑的宽阔的大街笼罩在黎明前清如水晶般的朦胧之中。周围家家户户仍在睡梦之中。
熟悉的绿色伏尔加停在旅馆的楼门口,不时发出轻轻的噗噗声,两只黄色的车前小灯仿佛眯缝着眼睛,神秘地闪烁发光。
谢尔盖坐在司机旁边,用睡醒后仍然嘶哑的嗓音说:“马上去草甸大街……”说罢,懊恼地点上烟吸起来。
他不喜欢空腹吸烟。
汽车在没有行人的,因此而显得更加宽阔的大街上疾驰,超过了稀稀拉拉的、过夜后刚刚开出来的、清洗干净的无轨电车。
一辆方形的绿色小型客货两用汽车已经停在草甸大街那所小房子附近,汽车上带有警察局标志的红杠和长长的天线。罗巴诺夫的灰色“伏尔加”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向后倒着车,朝那辆车靠近。“他刚来。”谢尔盖心想。
房子的窗户里灯火通明,好像那里正在拍摄电影似的。
谢尔盖跑上台阶,猛地把没有上锁的门拉开。罗巴诺夫正在前厅里脱大衣。
“你来了,”他看见谢尔盖走进来,十分满意地确定道,“你看见出什么事了吗,啊?”
“我们会马上看到的……你至少得吃点儿东西吧?”
罗巴诺夫只摆了摆手。一个侦查员从房间里走出来,简短地报告说:“我们二十分钟之前赶来的。环境没有被破坏。向导带着狗正在房子周围忙活。鉴定人和摄像师都在这里。”
“今天是哪位鉴定人值班?”罗巴诺夫一边问,一边用手掌把浅色头发捋平。
“索科洛夫。”
“啊—啊……好的。检察院的侦查员在这里吗?”
“他马上就到。”
“没什么。我们走吧。”
宽敞的、摆设豪华的房间里亮堂堂、热烘烘的,简直令人受不了。台座可以拉开的大功率手提灯明晃晃地照着。年纪很轻的摄像师在拍照。他时而蹲下,时而把报纸铺在椅子上站上去。
一个已过中年的身宽体胖的鉴定专家俯身检查通往下一个房间的门的金属拉手,他那光秃的头顶和脖子上的皱纹由于用力而涨得通红。
还有一个侦查员坐在房间中央的一张圆桌跟前,很不舒服地在桌子紧边上做着记录,尽量不碰上摆在旁边的玻璃杯、盘子和酒杯。
“维肯季•伊万诺维奇。”罗巴诺夫叫住鉴定专家。
鉴定专家吃力地直起身来,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扶了扶滑落到鼻子上的深度近视眼镜。
“查清了什么?”罗巴诺夫问他。
“暂时查清的不多。要知道,门锁完好无损。喏,有的地方有指印……”
“谢苗诺夫公民的日子过得可不穷,”谢尔盖环视着房间,讥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