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奇怪的房客
酒。
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喝它,库普采维奇猛然跳起身来,跑到窗前,无缘无故地将窗台上一大盆万年青搬到了桌子上。谢尔盖装出一副什么也没有注意到的样子。然后,库普采维奇决定泡茶,就拉谢尔盖和他一起到厨房去。显然,他不愿让谢尔盖一个人留在屋内。谢尔盖也没有反对。
两个人坐下来玩牌,库普采维奇很快就赢了。
“哎啊……哈……哈……哈。”他一面胜利地狂笑,一面噼噼啪啪地拍着他那肥胖的大腿。
后来,谢尔盖说,他想到特列契雅可夫斯基陈列馆去看看,同时逛逛莫斯科,并约库普采维奇作陪。但后者拒绝了。
晚上用餐的时候,波里娜•哥利格里耶芙娜用不大满意的口吻说:“你,科利亚,白白地去和这种人交朋友,真是多余。前几天我梦见吉里奥特洛普在刑场上喊叫!这可不是好兆头呀。”
“他是个什么人呀?”谢尔盖惊奇地问。
卡佳快活地大笑起来。
不论卡佳和谢尔盖怎样努力,他们始终没有能够得出答案,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吉里奥特洛普究竟是个什么人。
“总之不是好兆头。”波里娜•哥利格里耶芙娜固执地重复说,“而且你也不必去和这个家伙交往。”
谢尔盖好心地挥挥手说:“他是个平平常常的人,只不过爱喝酒罢了。可是,谁也喝不过西伯利亚人。”
波里娜•哥利格里耶芙娜叹了一口气,不赞成地摇了摇头。
“连社会救济处来的那个男人都认为他这个人不怎么样,瞧着吧,孩子。”
谢尔盖突然想起来,还没有把输给库普采维奇的钱还清,于是就去敲他的房门。隔着门坎稍谈了一会儿,谢尔盖已经注意到,万年青又放在窗台上了。
当天晚上,谢尔盖比平常更加苦思冥想,而且很早就去睡了。
至于卡佳,这些日子以来,她发现自己不知怎么老是在等电话。她一面生自己的气,尽力驱除着这种想法,一面说服自己:他当然不会给她打电话的,一切都已说清,商量妥当了,他们今后不会再碰面了,应当把这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可是,每天早上还没有睁开眼睛,她已经想象着,走廊上的电话如何马上就响起来,她怎么从床上跳起身,披上外衣,跑向门口,又怎么在话筒里听见那熟悉的声音了。卡佳甚至晚上就下意识地将外衣放在固定位置,以便能尽快地将它穿上。她惊奇而又害怕地感觉到,自己是如何地倾心于这个身材高大、外表憨厚、极其亲切的青年。
第二天一早,谢尔盖就逛大街去了,然后照旧是和库普采维奇玩牌、喝酒,而且库普采维奇也和上次一样,急急忙忙地收拾了窗台上的花。
现在谢尔盖在库普采维奇家已经感到比较随便了,他站起身,在房里蹓跶一下,转动收音机的开关,仔细观看电视机。在收音机的上面挂着一架子书。谢尔盖稍稍浏览了一下,他的注意力立刻被一本破旧的厚书吸引住了。这本书里夹着一封旧信,谢尔盖控制住自己没有去拿它,而是猛然转向库普采维奇,提了一个问题,以致那个家伙竟没有来得及移开自己戒备的目光。“监视着哪。”这念头在谢尔盖脑中一闪而过。
他们继续玩牌,过了一会儿,谢尔盖打了个冷战说:“你们这个房间要比波里娜•哥利格里耶芙娜家冷得多。”
“这是因为她的房间下面是锅炉房,我们下面却是地窖,地板漏风。”库普采维奇一面解释说,一面专注地看着牌,考虑下一步出什么牌。
后来,库普采维奇到房间外面去了一会儿,谢尔盖迅速起身,走到放书的架子旁,从厚书里抽出那封信,匆匆将里面的信纸取出来,把信封塞回原处,把信夹到了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