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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识日本人
无疑问,女士,您遇到了骗子。”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好好儿的一件事儿,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她失落极了!意思分明的是──我也并非一个容易上当受骗的女人啊!可我却想到了样板戏《林海雪原》那句流传广泛的台词──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

    我并不将她视为狡猾的狐狸那一类女人。恰恰相反,我觉得她整个儿一个傻大姐!不可思议的自我感觉良好的傻大姐!骗她这样的女人,那冒名的作家梁晓声甚至在“战略战术”上未免太“正规化”了。也许玩儿闹着似的,就足以将她骗了。

    “梁晓声还借了我六千元钱……”

    我一听,心里可就幸灾乐祸。我半点儿也不同情她。半点儿也同情不起来。正如没法儿不幸灾乐祸起来。分明的,她的损失不仅在金钱方面。

    “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攒的六千元钱……”

    一个女人,如果能将自己“好不容易攒的六千元钱”,给予一个才认识了没几天,根本谈不上有什么了解的男人,那么他进而把她弄到床上去,也就是既顺理成章又顺便儿的事了。

    我心想──活该!你又不是不诣世事,天真无邪的少女,那么简单那么“程式化”的伎俩就把你从钱和性两方面都骗了,只能怪你自己。我心中还是半点儿也同情不起她来。只觉得她令我鄙视和厌恶。

    我问:“那个梁晓声答应带你去日本吧?”

    她微微点了一下头。

    “还答应和你结婚?”

    她又微微点了一下头。

    我站起身,冷冷地说:“那么你就别在我这儿耽误时间了呀!快满北京寻找他去呀!正如你自己说的──好好儿的一件事儿。找不到他,不就是美梦一场了么?”

    我一边说一边走出家,站在家门外,一手拉住门不使门关上,一手做向外恭请她的手势……

    她当然明白了我是在向她下逐客令。

    她一边低了头往外走,一边嘟哝:“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好好儿的一件事儿……”

    我见她已泪眼汪汪。

    她走后,我静下心一想,我这作家梁晓声,明知另有“一位”很帅的,善于奉迎女人心理的,是上将独生子的,在日本早稻田大学任正教授的,马上就有一张近百万美元的支票到手的“梁晓声”,兴许正在别的什么地方又以同样的伎俩对别的女人行骗,我这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似乎也太没起码的社会责任了……

    于是我简单地将这件事写成七八百字,郑重地征得文学部主任同意,盖上了文学部的公章,寄往了《北京晚报》。

    这就是当年《北京晚报》上登的“梁晓声告诫‘警惕梁晓声’!”

    标题不是我拟的。是报社加的。当年一些文学界朋友还议论纷纷,以为我不甘寂寞,哗众取宠,自己想出一个“点子”,意在替自己制造“社会新闻”,抬高知名度……

    其实我当时哪儿有这么复杂的动机呢。而且这么一桩事儿,又算的什么“社会新闻”呢?

    我倒是生平第一次体验到了自己的名字和“花边文字”连在一起带来的心理滋扰。

    但是我当年也并未责怪报社编辑何必加那么一个怪里怪气的标题。试想编辑也必是和我一样很有社会责任感的啊!反正以后再没有被那另一位“梁晓声”骗了的女人来找过我,于是,于报社编辑,目的也就算达到了。

    “梁晓声告诫‘警惕梁晓声’”这一“花边文字”,却使池田寿龟老先生非要“拜访”我不可了。

    他先打电话与我联系,说他接受了外文出版社交给他的任务,正在翻译我的《从复旦到北影》和《京华见闻录》两篇自述体文章。本打算初步翻译完了再“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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