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开堂授徒
十一日,陈近南认为诸事就绪,于是发号施令,登坛点将,任命苏洪光为“先锋”,吴天佑等为“中军”,吴天成等为“后卫”。他向北遥祭崇侦,然后挥军向湖北中心武汉进发。
进军之初攻下若干州县,到九月初接近武汉时,却遇上了八旗军,清将于成龙颇具大将之村,一经接触,洪军就被击败。被奉为明王崇侦“皇孙”的朱洪竹在乱军中失踪,大将万云龙亦在战斗中战死。“香主”陈近南命令撤军,沿途屡遭清军截击,残余力量,只好退入襄阳死守。
清军自然不会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他们立即开始攻城。洪军虽败,士气犹存。也许他们意识到襄阳肯定是他们可以坚守的最后一个阵地,再退一步,则欲退而无所退,于是他们在百姓的帮助下,死守此城竟达三月之久。在此期间,清将屡次投书招降,但陈等洪门英雄绝不为之所动,而守城力量已达到再衰三竭的地步,伤患日众,粮草不继。在这种情况下,陈近南召集紧急会议,决定将残余部队分成一股,分路突围,以保存仅有的力量。倘能突围成功,各部分散到各地潜伏,待机建立洪门山头,作长期抗清之计。五股人马在突围之前,陈近南留给大家一首诗,他让大家牢记在心,以备他日联系时使用。
这首诗就成为洪门史上最有名的一首诗:五人分开一首诗,身上洪英无人知。
此事传与众兄弟,后来相会团圆时。
自此之后,洪门组织转为地下发展,代代相传,据陈余祥的师傅说,广州的“洪胜堂”属于万云龙的遗部。洪门组织经历过几百年的演变,组织形势、入堂仪式及口号暗语虽没有改变,但实际在行动上早已脱离了“反清复明”的性质,成了各自为政的纯黑社会组织。
陈余祥的师父从师祖手中接过“洪胜堂”的时候,在广州的洪门组织还有很多,都依靠贩卖军伙、走私鸦片、设赌局、开妓院等维持堂口所需的日常开销。各个堂口同在一起,经营的也是同样的营生,这样难免有利害关系的冲突。实际上,陈余祥的师父及上辈、上上辈的师祖们,谁也没有逃脱过江湖恩怨,整生都是在打打杀杀中度过。万云飞一生英勇,练得一身使暗器的绝技,江湖上提起“飞镖万云飞”没有不谈之变色的,不知有多少身手不凡的好汉死在他的手下,谁想到了暮年,随着手枪、炸弹之类涌入黑道、特别是军阀势力的介入,使他产生了厌倦江湖风浪的念头。细想起来,并非是他怕死,而是经历风险大多,突然产生了对平静生活的渴望与向往。
陈余祥、陈百威是他最后的两个弟子,收下后仅跟随不到两年,所授的武功也只是一些拳脚和刀棍。陈余祥、陈百威投靠万云飞的目的是为了学成“飞镖万云飞”绝技,到最后,万云飞不仅没有传授,反而劝他们不要涉足江湖,应趁早退出。
陈余祥、陈百威依师傅之言回到东莞乡下,想凭着一身力气耕耘田地谋生,设想生活不遂人愿,连年干旱。只得南下香港。
陈余祥、陈百威准备在香港建立第一个洪门组织,发展对象为晒鱼场渔民、市场小贩及湾仔码头的搬运工。这些人对“洪门”虽不是很熟,但道听途说不少,都知道这是一个秘密组织,加入的人都要拈香拜祭香主万云龙,喝血酒,然后练武功,从此后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不再担心被人欺侮。陈余祥认为针对这种情况,最利于搞组织,虽不敢保证一声号召便应者云集,最起码会有人响应。
两位一合计,再跟何南、文贵商量,便一拍即合特别是文贵,早就希望香港能有这样一个堂口,并马上献计:“既要成立这样一个组织,必须拿出点东西让人信服,比如当年陈胜、吴广起兵在鱼肚里塞字条,上书‘陈胜王’,又比如太平天国起兵,洪秀全得益拜上帝会。”
陈余祥点头:“文贵叔说的很对。不过,我们可以饶过这一道。不瞒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