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人生》—— 18 波士顿马拉松比赛
跑步,尽管风雪在你耳边呼号。然而你想象的是穿过波士顿欢呼的人群。一天在中央公园,我沿着环绕水库的一条一点六英里长的路跑着,一个跑步的人对我说,在紧张的训练期间,他是靠想象到达波士顿路线上的各个地点来提精神的。对这些人来说,这场竞赛几乎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
注:* 当然,除非你住在暖和的地方。然而,这种人在参加波士顿马拉松赛跑的人 中是比较少的。在一九七五年的比赛中,在二千一百二十一名参加者中,三百四十一人来自纽约州,三百零七人来自马萨诸塞州。一百九十人来自加拿大,一百一十人来自宾夕法尼亚州,九十七人来自康涅狄格州,九十五人来自新泽西州。加利福尼亚州只有七十七人,得克萨所州四十八人,佛罗里达州二十八人。
两、三年以前,我在提前一天到达波士顿以后,绕过马萨诸塞路到了霍普金顿村,想看一看在没有人的时候它是什么样子的。这是一个安静的新英格兰村子,有一个树木茂盛环境幽静的广场,我第一次看到,它确实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地方。海登罗街四号,即左边最后一所房子,是用旧式的鱼鳞瓦复盖的,还带有一个装饰不协调的角楼。街尽头的第一公理会教堂有一个金色的风标和一座尖塔,塔顶的黄铜早就由于氧化而变为绿色了。这个小镇子同你见过的上百个小镇非常相似,唯一的区别是:在广场附近的街上画了两条粗粗的白线,根据某种按种子选手安排的制度,最优秀的跑步者(由于某种原因还有妇女)从这两条线之间起跑。使我吃惊的是,在那两条线附近站着六个人,显然是赛跑的,他们象我一样,到这里来只是为了表示感情上的敬意。(起跑线从那时起就改变了。)
最后到达波士顿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情绪,一切准备工作已经就绪,过去没有进行过的训练现在再也做不了了。另外,在比赛前的那个晚上,睡得很不踏实,老是做梦,早早就醒了。我认识的一个参加赛跑的人和他的朋友在旅馆里同住一间房子,赛跑的那天早上,他三点钟就醒了,发现同屋的朋友正在做俯卧撑,以缓和紧张的情绪。另一个参加比赛的人,在一九七六年纪念独立二百周年的马拉松赛跑举行以前,处于半失常的状态,他走到波士顿广场,到露出曙光时,已经跑了六英里。最后,早晨终于来到了,波士顿的饭馆迅速热情地给希望吃上最后一点含碳水化合物食物的赛跑运动员供应薄煎饼。八点三十分,汽车开往霍普金顿村。早先要在那里进行世界上最马虎的体格检查,一九七六年取消了这种检查。现在你只要到中学体育馆报到,领取号码以及四个把号码别到衬衣上的别针,和一个让你贴在你希望放在终点线上等你的任何东西上的打孔的标签,标签的一头写着“留着这个查对”。体育馆里闹哄哄的。散发着一股松节油的气味。平时大部分时间穿着破旧的灰衣服参加锻炼的参加赛跑的人,现在都换上漂亮的服装——印着星条的短裤,鲜艳的发带、印着他们赛跑俱乐部名称的新尼龙运动衣。(俱乐部的名称有俄亥俄凯特林前进者俱乐部、英格兰恩菲尔德越野赛跑俱乐部、加拿大里奇蒙赛艇俱乐部、贝弗利希尔斯前进者俱乐部、休格洛夫山运动员俱乐部、日本翁德科扎鼓手俱乐部。
最后这个俱乐部是一个精力惊人的打击乐队,它第一次参加比赛,比赛完以后几乎没有喘口气就开始用价值二万美元的大鼓给人们表演)。
快到中午了,你装着镇静的样子,慢悠悠地向一三五号公路起跑线附近越聚越多的人群走去。现在是最后喝一口水和到后面菜园去解手的时候了。直升飞机已经在上空盘旋,它们的水平旋翼拍击着四月的天空。在海登罗街的一侧,摄影记者乘坐的专车等在那儿,车上一排排的木坐位上放满了长镜头。在起跑线附近站着最优秀的跑步运动员——如新泽西州的两次获得亚军的罗杰斯、汤姆·弗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