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辜负当年林下意
去,不居功、不自傲,由于年代久远,人族一知半解,神族却仍一清二楚,没有不知道少昊的。
“少昊”二字充满魔力,为了一睹他的风采,连已经在半山腰的车舆都停止了前进,整个玉山都为他而宁静。
王母的声音柔和了一点,“玉山不理红尘纷扰,不知你有何事?”
“晚辈的未婚妻轩辕妭被幽禁在玉山,晚辈特为她而来。”
高辛和轩辕,两大姓氏联在一起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玉山上犹如油锅炸开,所有神族都在窃窃私语。
王母皱了皱眉,说:“请进。”
“多错。”
西陵珩紧紧地抓着窗子,指节都发白,整个身子趴在车窗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
恰是旭日初升,玉山四周云蒸霞蔚,采光潋滟,一个<a e1">白衣男子①脚踩黑色的玄鸟,从满天璀璨的华光中穿云破日而来,络在了大殿前的玉石台阶下。
白玉辇道两侧遍植桃树,花开鲜艳,落英缤纷。玄鸟翅膀带起的大风卷起了地上厚厚一层的桃花瓣,合着漫天的落英,在流金朝阳中,一天一地的绯红,乱了人眼,而那袭颀长的白影踩着玉阶,冉冉而上,宛然自若,风流天成。
他走上了台阶,轻轻站定,漫天芳菲在他身后缓缓落下,归于寂静。
天光隐约流离,袭人眼睛,他的面容难以看清,只一袭白衣随风轻动
他朝着王母徐徐而来,行走间衣袂翻飞,仪态出尘,微笑的视线扫过了众神,好似谁都没有看,却好似给谁都打了个招呼。
王母凝望着少昊,暗暗惊讶。世人常说看山要去北方,赏水要去南方,北山南水是截然不同的景致,可眼前的男子既像那风雪连天的北地山,郁怀苍冷,冷俊奇漠,更又那烟雨迷蒙的江南水,温润细致,儒雅风流,这世间竟有男子能并具山水丰神。
少昊停在王母面前,执晚辈礼节,“晚辈今日来,是想带未婚妻轩辕妭下山。”
王母压下心头的震惊,冷笑起来,“你应该很清楚我为何幽禁她,你想带她走,六十年后来。”
“轩辕妭的确有错,不该冒犯玉山威严,可她也许只是一时贪玩,夜游瑶池,不幸碰上此事。请问王母可曾搜到赃物,证明轩辕妭就是偷宝的贼子?如若不能,有朝一日,真相大白于天下时,玉山竟然幽禁无辜的轩辕妭一百二十年,玉山的威名难免因此而受损!
少昊语气缓和,却词锋犀刊,句句击打到要害,王母一时语滞,少昊未等她发作,又是恭敬的一礼,“不管怎么说,都是轩辕妭冒犯玉山在前,王母罚她必有因。晚辈今日是来向王母请罪,我与轩辕妭虽未成婚,可夫妻同体,她的错就是我的错;我身为男儿,却未尽照顾妻子之责,令她受苦,罪加一等。
王母被他一番言辞说得晕头转向,气极生笑,“哦?那你是要我惩罚你了?”
“晚辈有两个提议。”
“讲。”
“请囚禁晚辈,让我为轩辕妭分担三十年。”
“还有个提议呢?”
“请玉母当即释放轩辕妭,若将来证明宝物确是她所拿,我承诺归还宝物,并且为玉山无条件做一件事情,作为补偿。”
所有听到这番话的神族都暗暗惊讶,不管王母丢失的宝物多么珍贵,高辛少昊的这个承诺都足以,更何况证据不足,已经惩罚了六十年,少昊又如此恳切,如果王母还不肯放轩辕妭的确有些不对了。
王母面上仍寒气笼罩,“如果这两个提议我都不喜欢呢?”
少昊微微一笑,“那我只能留在玉山上一直陪着轩辕妭,直到她能下山。”
这个少昊句句满是恭敬,却逼得王母没有选择,如果她不配合,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