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路险难兮独后来
眉头想了想,猛地一侧头,冲烈阳嘶吼一声,魔相毕现,很是恐怖。
烈阳一时不防,被吓得飞了起来,简直是鸟容失色。
阿獙十分得意,靠着阿珩,昂着头,吼吼地笑着,哈哈哈,烈阳也怕他了!
烈阳怒了,大叫一声,飞冲过来,一团又一团火球飞向阿獙,阿獙立即跑,两个家伙又像几百年前一样打闹在一起。
阿珩不禁破涕为笑,因为对少昊没有好感,连带着对高辛也厌烦。阿獙却是欢天喜地冲到阿珩身边,他压根儿不在乎去哪里,只要和阿珩、烈阳在一起就好。
七月末,正是映日荷花别样红时。高辛多湖多河,百姓又普遍爱荷,不管走到哪里都是碧叶亭亭如盖,荷花开满乡野。阿珩已经两百多年未接触人世,带着阿獙和烈阳在夜间缓缓而行,既欣赏着人间的风景,也了解一下高辛如今的情况。
快到五神山时,少昊早接到消息,亲自来接她,未提蚩尤的事情,只是问她一路可顺利。
阿珩搂着阿獙问:“能设法带我们去汤谷吗?这些日子,我在深山里采集了一些药草,再加上汤谷的水,应该能把他身体上被魔气侵蚀的溃烂治疗好。”汤谷是高辛的圣地,并不容易进入,何况如今阿獙被视作魔物。
少昊说:“没问题,我如今恰好奉父王之命在看守汤谷。”
阿珩很是诧异,汤谷在荒无人烟的天之尽头,守卫汤谷等于变相的流放,她看少昊没有解释的意思,也就没有追问其中原委。
夜深人静时,阿珩领着阿獙去了汤谷。
汤谷水是日出之水,天下至净之水。阿獙一碰到汤谷水,就痛得全身痉挛,阿珩和烈阳一左一右抱着他,阿珩像是哄小孩一般,轻声哼着歌谣,低声说:“乖阿獙,忍一下,再忍一下就好。”
一盏茶后,阿珩才让阿獙离开了汤谷水,阿獙已经痛得虚脱,烈阳看着人小,力气却十分大,把阿獙扛到九株扶桑树组成的“岛屿”上。
阿獙痛得直打哆嗦,少昊把手放在它的额头,属于水灵的温柔力量渐渐安抚了身上的疼痛,它沉沉睡去。
烈阳看没他的事情了,变回鸟形,缩到树叶深处打瞌睡去了。
阿珩提着一个巨大的木桶,里面盛着熬好的药,开始给阿獙上药。
少昊静坐于月下,抚着琴。琴声温和,牵引着阿獙体内的灵力来吸纳药性。
阿珩上完药后,洗净手,坐到少昊身旁。少昊淡淡一笑,继续信手拨琴。
扶桑花艳红如火,像一盏盏火红的小灯笼垂满枝头,少昊一身白衣,端坐于树下,气态端雅,连月光都在他身前散去了清寒。可是这样一个才华盖世,志比天高的人却被贬谪在荒无人烟的天之尽头看守汤谷。
阿珩轻声问:“我记得两百年前,你和父王的关系正趋于缓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做了什么让父王厌恶你至此?”
少昊停止了弹琴,“你掉下虞渊后,后土重伤祝融,祝融的身体被藏进神农古阵中。蚩尤失去了最大的阻挠,开始一切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也许你已经听说,两百年内,被他灭门的家族就有几十户。在他的血腥政策下,神农的旧制被彻底打碎,如今的神农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十分繁荣昌盛。看到神农的变革,我一时心急,想通过手中的军队来强行推动高辛的改个,在宴龙他们的谏言下,父王震怒,认为我有篡位之心,勒令我远离朝事,命我看守汤谷。”
阿珩问:“宴龙不是失去了一只手吗?”
“宴龙失去了一只手后功力大减,如果换成别的父亲,也许就不会再看重一个半废之人,可我的父王向来重情,反倒越发怜惜宴龙。这些年,时常对臣子说,‘所有儿子中,宴龙最像年轻时的他’,臣子们大都明白了父王的意思。”少昊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