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路险难兮独后来
簌簌而动。
他将手中的椰壳酒壶放到了阿珩的榻头,走过去把窗户仔细关好,又走出了殿门。
逍遥飞了两个时辰后,落在神农山,蚩尤牵着阿珩跃下。
阿珩遥望着小月顶,只觉恍惚,很多事情仍历历在目,似乎昨日才刚辞别了炎帝,可实际上,炎帝的尸骨只怕都已化尽。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蚩尤指了指对面安的山谷,阿珩凝神看了一眼,才发觉影影绰绰都是人。
“祝融今日夜里出关,你看到的是祝融的亲随,后土和共工的人应该都躲在暗处保护。”
“你想做什么?”
“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想做什么。”
“嗯?”
蚩尤从后面抱住阿珩,头搭在她的肩头,“你要祝融死吗?”
“不必了。”阿珩转过身子,抓着蚩尤的胳膊,“不要把那些高门大族逼得太狠,他们虽然没落了,但他们毕竟在神农族有几万年的根基,你只看到地上已经枯萎的枝叶,可地下的根究竟埋得有多深,你根本不知道。”
“要么做,要么不做,斩草就要除根!”
阿珩还想再劝,转念一想,有榆罔在,倒不必过虑,炎帝当年早考虑到了蚩尤的凶残,所以才特意用榆罔的温厚来消解蚩尤的戾气。
蚩尤带着阿珩又上了逍遥的背,朝九黎飞去,“既然你不想杀祝融,我们就去九黎,挖一坛米朵为你酿的酒嘎喝。”
突然,光华大作,道道红光弥漫了天地。
阿珩和蚩尤不约而同地回头,绵延千里的神农山全部被红光笼罩,就好似二十八座山峰全化作了火炉。
阿珩惊讶地看着,喃喃说:“也许祝融现在才配叫火神。”
蚩尤也很意外于祝融的神力,不过,他从来不知道担忧为何物,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把阿珩的脸扳过来,“喂,良宵苦短,从现在开始,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有我。”
阿珩凝视着他,不禁笑了。也许从一开始,她爱的就是他的这份不羁狂妄,管它是天塌,还是地陷,都不在乎。
漫天红光,震惊了整个大荒,可在他眼中,只有她,而她的眼中,也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