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冲击
虞梅琳的内心很不平静,她没想到突然之间发生了那么多的意想不到事件。而黄敏敏那个丫头竟如此的厉害,她居然拿了那张照片又去找了校长,这姑娘生就一副反逆的性格,敢爱也敢恨,就像一团烈火。
学校方面有些为难,黄敏敏的做法实质上是一种“逼宫”和摊牌。对于这批马上就要进入高考预备军的高中学生,校长自然容不得有半点闪失。学校方面最后采取对策:一是宣布虞梅琳将不再担任高二(3)班的代理班主任之职,而由产假期将满的原班主任老师提前来“接班”;二是让裴小龙转校,回到他以前的高中学校去,因为原先学校方面通过“关系”讲定让他来“试读”半年的。
这样的结果,虞梅琳觉得对自己来说没什么问题,但是她担心裴小龙的情绪是否能承受,最近一系列的事件对他的心理打击可能太重了,尤其是他妈妈的遇难。
但此刻她已无法考虑这些事了,她的心事全在父亲身上。当她得知父亲病情,几乎是整夜整夜地无法入眠。她感到自己是那么的自私,而没有留意一下父亲那白发斑斑,脸上重重的皱纹。她老是忙自己的事业,而留在父亲身边和他说话的时间却很少。现在她在去医院这条漫长的路上,心就像泡在酒精里一样的痛。
她渴望父亲脸上的微笑一直都陪伴着她。她现在只能以虔诚来感动上苍,祈求让父亲闯过这一难关。
父亲是个著名的教授,他住在市中心医院的高级单人病房里。父亲是在一个课题研究中倒下的,没有任何征兆的心脏病发作,幸好抢救及时,只是留下点小中风症状,口舌变得不灵。这几天,病情已经相当稳定了,所以开始有一些同事和学生来探访他了。
病房是个长方形的房间,门口有一个白色的屏风遮拦,使室内显得较为幽静。东西靠墙正中是父亲的病床,旁边靠窗的书桌上还放着父亲的书籍和研究资料,而它们已被同事和学生们送来的鲜花和水果挤逼到一个角落,似乎没有退路了。墙壁和病房里的所有摆设都是白色的,空气中带着一种均匀的、淡淡的消毒气味。
她刚走到房门口,听见有一个人在病床前跟父亲正在说着什么要紧的事儿,心想不要打扰他们,就蹑手蹑脚进去,悄然立在屏风的后面。她敏感察觉到房里的空气有些异样,似乎还有人在擦眼泪。她更不敢出声,只是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
“没想到小龙的妈妈会出这样的事。我知道,她以前曾是您最喜欢的学生……”
虞梅琳心里一紧,透过屏风的缝隙一瞧,原来是裴小龙的爸爸坐在那儿,他的眼睛血红血红,人似乎憔悴到极点。而她的父亲则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眼,满是皱纹的脸上有两颗纵横流下的老泪……虞梅琳心想,这会使父亲的病情加重,正想走进去阻止他们的说话,就听见小龙的爸爸又开口了,而且让她更加心惊。
“我知道,我本不该打扰您,应该让您好好养病。可是这事像梦魇一样压在我心头,有时使我喘不过气来。我忍了十七年。现在小龙的妈妈去了,我觉得我再也憋不住了,我只想知道一个真相。我不会怨谁、恨谁,而且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只有知道真相,我才会内心平静下来。而且我会将这件事保密的……”
虞梅琳内心好生奇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龙的爸爸想知道的“真相”是什么呢?她不由得凝神屏息倾听下去。
“您知道,小龙的妈妈是我这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她这一走,我这一辈子再也不会爱其他女人,也不会跟其他女人再有婚姻关系。我的爱,我心思,今后就只在小龙一个人身上了。所以,我求求您,教授,告诉我小龙出生的秘密……”
虞梅琳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她想移动脚步,可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能听她使唤了。
“我知道,教授,您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