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雨打芭蕉
喜他的,如此的年少了得。
那翻到在桌上的茶杯里面,已无一滴茶水了。那本流在桌上的水,已然顺着桌沿一滴一滴的坠落在厚厚的地毯上了,竟然一点声息也没有。整个房内如此的沉寂,连晕黄的灯光此时看来也是冷的,就像冬天里的残阳,好虽好,但毕竟到了尽头,就要下山了。是的,什么都到了尽头了,桌上的水,窗外的月色——还有她与他的缘分,都已经到了尽头。她与他的一生还是如此如此的漫长,但两人却是已经到头了。他一直是不属于她的,一直都不是,那些日子的甜言蜜语,温柔呵护,都只是在做戏而已,而且不是做她看的,只是做给她父亲看的罢了。可她却是如此的傻,只到现在才知道他一直在做戏——呵呵!!
到了这个地步,她谁也不怪,谁也不怨。因为她知道她唯一能怪的人,唯一能怨的人——只有自己而已。她早知道爱上他是飞蛾扑火,根本无法全身而退的。但她却不顾一切的,一头栽了进去。今日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一早就明白了,她只是他身边的花丛中的一朵,或许是最不起眼的一朵罢了。若不是她有些利用价值,他怕是不屑一顾的吧。红颜未老恩先断!却还是有过恩爱的,她与他却是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假像而已,一切皆如梦幻泡影。罢了,什么都罢了,她已经没有力气了,什么都过去了。一再提醒自己莫要强求,自己却是没有看透。这次,总算是看了个通透了。
喜鹊在房间外面守了整整一夜,也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宿。她不时的略略推开门看小姐的动静,只见她就这么静静的站在窗口,一动也不动的。事情到了如此田地,她当真不知道怎么劝小姐,如何劝了。她打小跟着净薇,自然知道她现在的苦楚。老爷再怎么说也是小姐的亲生父亲,有生养之恩。偏偏这件事情又牵扯到了大少——
正胡思乱想间,只听净薇的声音响了起来:“喜鹊。”喜鹊忙应了一声,推门而入。那房内没有拉上帘子,屋内如外面的天色般也是昏昏暗暗的。只见小姐一脸的憔悴,正扶着腰,低低的道:“你去放一些热水。”放一些热水,难不成小姐要洗澡啊?但她也没有问出口,进了梳洗间。净薇转头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月亮也已经隐去了,灰灰蒙蒙的,仿佛前路般,看不到尽头。
赫连靖风自然也是一夜没睡,只在楼下的临时书房里来回走动。张立等人也不敢劝慰,只得站在门外。赫连靖风自然知道净薇的性子,平时淡淡然然的,只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她只是不想争什么,要什么而已。此番定然是对他失望到了极处,恐怕一时半会也不会原谅他的。
见天色已亮了,便出了房门,上了楼去。张立等人见状,也不好跟上去,只站楼梯口站着。喜鹊服侍了净薇躺下,站在门外守着。见了赫连靖风过来,忙低头轻唤道:“大少。” 赫连靖风应了一声,刚想推门,却好象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把手缩了回来,转身问道:“少夫人昨晚睡的如何?”喜鹊回道:“小姐一夜没睡,方才刚躺下。” 赫连靖风也不作声,轻轻将门推开了一个缝隙,只见床上微微隆起,这才略微放心了下来。他本是想进去的,但一想到净薇昨日冷绝的神色,竟有些朦胧的怯意。又怕吵醒她,只得怔怔的呆看了半晌,方才掩上了门,转身走了回去。那脚步丝毫无平时的矫健利落,仿佛犹豫再三却又不得不提步的样子。喜鹊见他也如小姐般神色憔悴的,掩门的刹那依稀听到一声叹息。
净薇只是觉得极累,只想躺着休息一下。但是一夜没睡,加上心也累到了极处,竟然头一沾了枕,便昏沉了起来,一直到午膳光景才醒了过来。微眨着眼睛,还依稀模糊间,只听喜鹊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小姐,你可醒了。肚子定当饿了,你要吃什么,我去让厨房准备去。” 哪里有什么想吃,净薇只摇了摇头。喜鹊出了房门,对垂手站着的香兰吩咐了几句。香兰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