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之药
。佛家讲病苦能“消业”,就是通过受苦把以前做的孽障消除,达到身心清静,所以他们生病的时候是很愉快的,他们会想象疾病是一把扫帚,扫除了自己身上的一切污垢,等那些污垢扫除尽了,身体上就又是清静的健康了。
再次,生病让我们放下世俗的东西,这时候,世间的事情都不会再来纠缠我们了,我们的心可以回到自身,学会放慢生活的脚步,欣赏生命的美丽和珍贵。此刻生命还是如花一样盛开着的,这样就可以让我们欣赏、让我们快慰了,至于何时花谢,管这个干什么呢?
如果我们在病中有这种喜悦,心境该有多宁静祥和!我们现在的医疗,很注重减轻病人身体上的痛苦,开刀有麻药,不疼。但是,对于心理方面的痛苦,却没有考虑如何减轻,甚至认为这个不重要。你想,病人浑身插着管子,连静脉都是模拟的,他会怎么想?会不会害怕,会不会着急?谁的心经得起这样的煎熬啊?这时候医生必须好好开导,让他提起正见,这才是一剂消除心灵痛苦的良药。
4.专注疾病以外的东西,让疾病自讨没趣
我们在前面曾提到,很多知识分子因怨气太重而体弱多病,甚至英年早逝。但也有的知识分子不然,他们很长寿。这又是为何?我拜谒过很多这样的老先生,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豁达乐观,同时专注于学术,对自己研究的学科有一种由衷的热爱,乐此不疲,“不知老之将至”。
专注,也是用来熄灭思绪和烦恼的方法之一。一个人专注在一件事情上,就会熄灭其他的念头。当然,前提是,值得我们专注的这件事必须与自己的贪欲无关的,最好是正义的、有意义的事情。否则,如果专注于自己的贪欲,不仅不能熄灭思绪和烦恼,反而会使人进一步陷入更大的烦恼和病痛之中。
专注,是养生的良药,又是治病的捷径。
我国著名学者钱穆初到香港的时候,条件十分艰苦,病了,躺在新亚书院一间教室的地上,他的学生来看他,他说,他想看《王阳明全集》和《朱子语类》。这也太出乎学生们的意料了。但这样的病人,病都容易好。
古人讲,人生在世须“发大愿”,忘却小我,以慈悲之心去发愿做大事。至少,这样可以把注意力从疾病本身挪开。大事激发起人自身的潜能,疾病与之相比,微不足道。这就好比我们爬楼梯,平时要你爬到六楼,你会觉得有点高,但如果你要去十五楼,恰好电梯又停电了,你必须爬上去,这时六楼对你来说太低了,不知不觉就爬上去了。生病自愈,对于我们来说,充其量只相当于爬上六楼,很多人因此就没有爬上去;如果我们心里有爬上十五楼的决心,这点身体上的毛病还用放在眼里吗?
这类的例子有很多。好几年前,我在报纸上看到一篇报道,有一个叫孙万鹏的人,爱好哲学。他认为,在认识论中,如果人类已经认识到的东西是“白”,没有认识到的东西是“黑”,那么,介于黑白之间的那部分就是灰,他立志要建立一门新的哲学,叫“灰学”,专门研究这一块。就在这时,他得了癌症,医生认为他只能活一年多。他很绝望,最后的愿望是能在临死前把以前对“灰学”的构想写出来。于是他辞掉工作,专心著述。构想是容易的,把构想写出来则是难的,他克服各种困难,买来大量哲学书,仔细研读、思考,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写作和研究上,癌症几乎被他忘了。就这样过了两年,他的书已经写了两部,但还是感觉言不能尽意,于是开始写第三部书。三年后,第三部著作告竣,而他还没有死。去医院一检查,他的健康状况居然良好。
有时候,疾病就像一个淘气的孩子,你越专注于他,越哄他,他闹得越厉害;你不理他,他也觉得无趣,就不怎么闹了。在病中,你如果念念不忘这个病,越想越担心,越想越无奈,那么,疾病只能变本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