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渐渐东风淡淡烟
出一凝妃娘娘。茶水奴才等人就不用了,皇上还在等奴才们回话呢。”
阮崇吉忙命人送上赏银,客气地道:“请公公笑纳!”那公公百般推辞了一番后这才接过,恭敬地又谢过之后,便带着随行的太监和侍从们离去了。
阮崇吉在大厅目送众人离去,忙穿过后花园,进了内房。才到门边,只听阮夫人哀哀戚戚的声音传了过来:“烟儿,这如何是好啊?这一入宫门深似海,姨母要见你一面是千难万难。这也不当紧,可这后宫可是吃人的地方啊,你看你无双表姐……你无双表姐就这么没了……”说到这里,阮夫人已经泣不成声了。
穆凝烟的声音亦低低柔柔地响了起来,隐约带了哽咽之声:“姨母,我亦不想入宫……可圣旨已下……”阮夫人泫然而泣:“早知道如此,当初我们就早些答应孟府的亲事,过了文定就好了……”
阮崇吉闻言,忽然心生一计,忙挥手招了一个家丁,吩咐道:“快去将大公子和二公子请过来。”家丁领命,匆匆而去。他这才推开了房门,进了屋。
阮夫人见他进来,用袖子微微擦了一下泪水,颤声道:“老爷,这如何是好啊?你快想个万全之策,千万不能让烟儿进宫啊!”阮崇吉叹了口气,黯然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啊!”
阮夫人闻言,泪水一下子又涌出来了,哭道:“你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烟儿进那笼子不成,难道我们失去一个无双还不够吗?别人家稀罕什么荣华富贵,千方百计地把女儿送进宫去,我们又不要这些。我已经这把岁数了,只想看着烟儿好好成亲生子,承欢膝下而已……”
阮崇吉虽然位极人臣,但这数十年来一直对妻子极为疼爱,如今见她哭得如一个泪人儿般,心里也难受得紧,忙劝慰道:“我又不是不肯想办法……”
阮夫人闻言,已经止住了哭声:“什么办法?”阮崇吉缓缓道:“为今之计,只希望皇帝还能念些旧情,看在无双的面上,收回圣旨。”
晚膳时分,承乾殿。
百里皓哲道:“不知道两位驸马为何事而来?”金石玉震一样的声音,十分的悦耳,显示皇帝的心情应该不错。
阮无涛与弟弟阮无浪相视一眼,阮无涛这才踌躇着道:“启禀皇上,下官两人前来,是想求皇上收回将表妹纳为凝妃的成命。”此话一出,空气里一阵冷凝,仿佛结了一层薄冰似的。
良久,久得阮无涛两人心里涌起阵阵惶恐了。皇帝的声音这才淡然地响起:“哦,原来是为了此事。驸马难道不知道君无戏言吗?”
两人闻言,惕然而惊,忙跪了下来。阮无浪磕着头道:“启禀皇上,下官等人自知罪无可恕。但还是斗胆想求皇上收回成命。因表妹早已经与他人有婚约在身,一女又岂能配二夫,求皇上成全,求皇上收回成命。”
皇帝“哦”了一声,似乎略感兴趣:“哦,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回事。这么说来,朕倒想知道是哪家公子有此荣幸呢?”他如此轻描淡写,好像随时会同意请求似的。可不知道为何,阮无涛两人却越发觉得惶恐不安了起来。这位皇帝虽然比自己还小上好几岁,但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治吏又严谨,虽然登基不过数年,但已极具天威了。
此时,他仿佛询问天气般的语气,却让两人觉得后背冷汗淋漓。阮无涛硬着头皮回道:“回禀皇上,是孟尚书之子孟冷谦。”
只听皇帝轻笑了出来,闲闲地道:“哦,原来是孟状元啊,不错,不错,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啊。两位驸马平身吧。”从皇帝嘴里却丝毫听不出半点怒气,可两人却觉得他似乎已经恼怒到了极点。
两人垂手站了一会儿,皇帝却不再说话。两人面面相觑,心里七上八下地,揣摩不出皇帝到底是何意思。复又双双跪了下来,叩头道:“请求皇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