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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花萼相辉
题,不是七弟的死,也不是他究竟如何消失、消失后去了何方,而是,我究竟该如何应对,他身后的那个人。”

    黄梓瑕点了点头,目光在琉璃灯下含着明灿的两点光芒,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而他推开车窗,侧耳倾听着后面的马蹄声,然后又将车窗关上,缓缓的转头看她,说:“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不,来不及了。”她轻轻地摇头,说,“就算我人走了,心也在你身边,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她的目光中倒映着他的面容,清晰可见,澄澈无比。

    李舒白亦望着她,望着她眼中清湛的光,清晰的自己。

    至此,再说什么都是多余。

    灯光被琉璃重重折射,晕出水波般的光芒,在他们的周身恍惚晃动。只此一刻,外界一切都成虚无,至少他们在一起,这片刻宁静,将所有即将来临的风雨隔绝在外。

    夔王府已在面前。

    他们下了车,站在府门口等待着后面的宫车到来。

    来的人,是皇帝身边最得力的宦官徐逢翰。他亲传皇帝口谕——今日夔王辛劳,又恐寒夜受惊,可在家休养旬日,朝中事宜可交由他人代劳,待日后再行安排。

    一句话,便剥夺了李舒白的所有职权。

    李舒白却十分平静,命景恒陪徐逢翰在花厅叙话,又遣人到书房收拾了各部送过来的文书,将它们封好后存到门房,准备明日一早就发还给各部。徐逢翰拿了封赏,看看门房那一堆公文,暗自咋舌,但也不敢说什么,立即就上车离开了。

    黄梓瑕陪着他走过九重门户,回到净庾堂。

    堂前松柏青青,薄雪之下透出浅浅绿意,在灯下看来,越见秀挺。

    黄梓瑕将他的手轻轻一握,说:“也未必是坏事,好歹可以休息一下了。”

    他握着她的手,停了许久,才说:“是啊,不过是回到四年前而已。”

    黄梓瑕端详着他的神情,微微笑了出来:“我可不信。”

    他也笑了出来,一夜的沉重压抑,终于也稍微冲淡了一些:“依然是天罗地网,依然是网中那条鱼。只可惜,这条鱼如今更肥的同时,身上的鳞片也变硬了。”

    所以,到底是渔夫网走这条鱼,还是鱼掀翻了这艘船,还未可知。

    黄梓瑕如今的身份,依然是王府的小宦官。

    不过因为大家都知道杨崇古已经变成了黄姑娘,也不适合再住在宦官们隔壁了,所以已经住到了净庾堂不远的院落中。

    回到住处时,已经是五更天了。守夜的侍女长宜看见她,便赶紧帮她打水清洗,又说:“昨日冬至,府中发了钱物,不过黄姑娘你按府例还是末等宦官,所以拿到手的东西比我还少呢。明天得赶紧找景翌公公问问去,很快就要发年货了,到时候别又拿最少的一份!”

    黄梓瑕笑着摇了摇头:“再说吧,我孤身一人在府中,拿了年货又有何用。”

    何况,谁知道还有没有这一个年能过。

    长宜见她似乎十分疲倦,便也不再说了,只送她入房休息。

    黄梓瑕也觉得自己困倦至极,可是躺下却无法合眼,只睁着一双眼睛,盯着外面渐渐亮起的天色,眼前闪过无数幻象。

    鄂王李润缥缈如仙的面容上,眉心一颗殷红的朱砂痣。

    被凌乱地刻在檀木桌沿上的那些字,又被抄录到字条上。

    字条被飞散在风中,与零星的飞雪一起弥漫整个大明宫中。

    鄂王站在栏杆上,转过身往后一仰,消失在夜空之中。

    无从清理的头绪,无法查明的真相,那些消失在大火中的,又究竟是什么——

    黄梓瑕按着自己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僵直地躺在床上,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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