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上帝要你跟莎丽·费伊做伴
时逮捕了他。在他被带进“专案小组”拖车指挥部时,吉姆·梅茨仔细观察了他的表情。“他的脸煞白,就像突然刷了一层石灰水似的,”治安官告诉我们,“他在掩盖内心的慌乱。”他被告知有权保持沉默,但他放弃了这一权利,同意回答调查人员的问题。
警官们审问了他几乎一整天,我和罗恩在此期间则呆在梅茨办公室里,一边看送来的审讯进展的报告,一边指导他们采取下一步对策。同时,梅茨的手下带上搜查证搜查了贝尔的家。果然不出我们所料,他的鞋子在床底下排放得整整齐齐,书桌收拾得干净利落,就连那辆已有三年车龄的精心保养的汽车的行李箱里的工具也摆放得井然有序。在他的书桌上,他们发现一张到他父母家的路线说明,其写法与前往史密斯和赫尔米克两人的弃尸地点的路线说明毫无二致。他们找到了大量反映奴役和性施虐受虐狂内容的色情书刊,其数量比我们预料的还要多。技术人员在他床上找到的一些毛发与莎丽的毛发相符,而且用来寄发她的遗嘱的纪念邮票与他书桌抽屉里的邮票一样。当他的照片随后出现在电视新闻中时,赫尔米克绑架案的目击证人立刻就认出了他。
他的背景很快就查清了。如我们所料,他自幼就涉足过各种性事件,发展到后来越发不可收拾,终于在26岁时试图持刀胁迫一名19岁的已婚女性上他的车。为了避免坐牢,他同意接受精神病咨询,但只去了两次便不去了。五个月后,他又试图持枪胁迫一名女大学生七他的车。他为此被判处五年徒刑,但21个月后获假释。假释期间,他打了八十多个猥亵电话骚扰一个10岁女孩。他表示服罪,再度被判刑。
然而在拖车里,贝尔却不肯招供。他否认与两起案子有任何牵连,只承认对其感兴趣。就是在给他放了录音带之后,他仍然拒不招供。大约过了六个小时,他说想跟治安官梅茨个别谈谈。梅茨进去后,又告诉他有权保持沉默,但他还是不肯承认任何罪行。
将至傍晚时,我和罗恩还待在治安官办公室,突然梅茨和地方检察官(在南卡罗来纳州称为县法务官)唐·迈耶斯带着贝尔走了进来。他体肥肉嫩,不禁使我想起了皮尔斯伯里的油炸面团。我和罗恩都感到意外,只听迈耶斯用他那南卡罗来纳州口音对贝尔说:“你知道这些伙计是什么人吗?这些伙计是联一邦一调一查一局一的。你要知道,他们搞了一个侧写,与你的情况丝毫不差!现在这些伙计想跟你谈一谈。”他们要他坐在靠墙的白沙发上,然后一起走了出去,留下我们和贝尔单独在一起。
我就坐在贝尔面前的咖啡茶几的边沿上。罗恩站在我身后。我仍然穿着凌晨离开汽车旅馆时穿的衣服,一件白衬衣和一条格调差不多的白色长裤。我把这身衣服称为“我的哈里·贝拉方特装束”,但是在这种背景下,在摆有白色沙发的白色房间里,我看起来有点像诊所的大夫,仿佛是天外来客。
我开始向贝尔介绍我们在系列杀人犯研究方面的一些背景情况,并且跟他说明:根据我们的研究,我完全了解对这些凶杀案负有责任的个人是出于什么动机。我告诉他,因为他在尽力压抑他感觉不舒服的想法,所以可能一整天都拒不承认那些罪行。
我说:“我们深入过很多监狱,访谈过很多类似的案犯,从中得出的一大发现是:他们个人背景的真相几乎是从来不为公众所了解的。一般而言,这类犯罪的发生对于犯案的人来说恍如一场噩梦。他们经历过许许多多突如其来的紧张性刺激,什么经济拮据呀,婚姻危机呀,恋爱受挫呀,等等。”我说到这里时,他点了点头,好像这些问题他都有过。
我接着说道:“我们的问题是,拉里,你出庭受审时,你的律师可能会不想让你上证人席作证,那样的话你就永远没有机会解释自己的行为。人们了解你的尽是些黑暗面,觉得你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