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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缓缓走来,停在面前,戴诗佳才确认这次真的是他。
“阿磊,你来了。”戴诗佳连忙松开搓着的手,关心问:“子诚还好吗?聊了什么聊了这么久……该不会是上次跟老婆吵架的桥上的灯在他身后,他的表情在阴影下。
“还是我们先去吃饭好了,坐下再说,雨也越下越大了。”戴诗佳以为他的沉默与叶子诚有关,虽然先前大家一起去吃过饭,叶氏夫妻的争执内容她略知一二,但如果徐光磊不想谈论朋友的隐私,她不会问太多。“你也没带伞吧,呵呵,真是的,明明早上天气超好的,谁会想到一个下午就变天了呢。”
说着,她伸手想拨开他沾湿的前发,碰触的前一刻徐光磊别开脸,退了一步。光线照亮侧脸,她才看出他一脸阴沉。“怎么了……”
“你今天去了哪里?”
那声音里没有一点温度,开口一阵子才问出一句话,像包含了很多思考。戴诗佳心虚着,“怎么忽然——”
而他很快便失去耐心,道:“下午我去了升段考试的会场,正好家文上台领初段证书,他的综合分数是所有升一段的剑士中最高的,你知道吗?”
“呃,我——”
“评监、主考、几个馆长一致认为他的剑道型最好,平实里带稳健,没有分毫多余的动作,眼神、气势、中段、稽古皆是难得一见的好。你猜他准备这一刻准备那么久,得到那么多人肯定的时刻最想让谁见证?”
“他还以为你至少最后会赶来,不肯卸面、不肯收护具。”
戴诗佳说不出话。这些她不会知道,虽然她对家文有绝对的信心,但毕竟没有亲眼看见,当然无法得知他临场表现究竟多么令人引以为傲。徐光磊去了会场,替她亲身感受了这一切,他分享所见,可为什么听在耳里有如严厉的指控?她也很懊恼啊!
“考试结束后,我跟他们一起回道馆做耐力训练,馆长说这是庆功,也是告诫他们不能因此松懈下来。”
他跟他们一起回道馆?……难怪……难怪没有人接手机,练习时私物都是锁在置物柜里,当然不可能有人接。戴诗佳瞪着他。“初段只是入门”,考前馆长天天挂在嘴边的,她怎么就没想到他们会回道馆呢?
可……她还是瞪着他一直回避对视的双眼。
他去会场、去道馆为什么不跟她说一声?算算时间,刚才自己在这边干等的时候,他都在道场看学生训练?
为什么?
为什么她感觉他要说的根本不是缺席升段考试的事?“阿磊……”戴诗佳见他暂时没再说下去,从实道来:“我今天有去会场,可是只到门口,事务所就打电话来了,说有紧急的案子要我进去一趟。是一个所长亲自出马的美国的案子,平时不是我负责,可是负责的另一位同事赶不来,而我之前有参与过几次视讯会议,也做过背景资料准备,所以比较清楚进度……”她可以继续描述这个案子有多紧急、有多重要,她甚至可以把自己说成解救此案危机的关键人物、她做的档案与手册有如智者的锦囊,但这些只是再度重申她将工作放到了第一位。
而徐光磊已经不耐地闭闭眼。
对了……她根本不用解释去了哪里,如果他刚刚是从道馆来的,应该早就从馆长那边知道这些了。
她真的真的也很懊恼呀,她也很希望自己能想到两全其美的方法来处理这种分身乏术的情况呀,问题是她不够聪明!戴诗佳看着徐光磊冷硬的表情,顿时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