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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具展我跟你一起去,明天就叫秘书把我加进你的行程。”
“……我是没差,可是她毕竟是主要投资人,这种时候你不是更应该好好花时间跟她沟通?”欧洲行不是只有参展,还要拜会一些厂商,预计要去三周,老板在这种关键时刻离开这么长时间,没问题吗?徐光磊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戴诗佳拿着两个马克杯走来。
“喔,谢谢!麻烦你了。”叶子诚接过,喝了一口,道:“刚刚还没自我介绍。我是杉墨书店的叶子诚,我跟光磊从小一起长大的。”
“正确来说是小学才认识的。”徐光磊顺着他的话补充着,欧洲行的事还是晚些再劝劝他吧。“我们是邻居,他家卖书,我家是笔店。”
“是钢笔专卖店。”叶子诚见她一脸兴味,看来好友没提过太多小时候的事,“你一定不相信,这家伙小时候成天被逼着写字帖,没写完不能看电视、不能跟同学去打球,好险我也每天被逼着读成语故事,要不然他肯定没朋友。”
戴诗佳被他一席话逗笑了,身旁的徐光磊翻翻白眼,但没阻止他继续说往事。“高中时他故意不去徐叔叔叫他去的硬笔字社,参加了美术社,从此不写钢笔改拿画笔,闹得可大了。”女朋友们最爱听的就是男朋友的小时候,叶子诚正好可以逃进那个最无忧无虑的年代片刻时间。
原来字写得好看不是没有原因,而叛逆是本性。戴诗佳有趣地看着徐光磊。“你还不是假装报名新诗社,背地里整天跟棒球社的人混在一起。”损友的功能就是互揭疮疤,徐光磊说着,“你该不会忘了阿姨发现的时候是怎么拿菜刀追着你跑的吧?”
“我怎么会忘!”叶子诚嗤了声,“我逃到你家门口拍门那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那天我就把你看清了。”
“发生什么事?”他还真有说故事的天分,语气、表情完全引人入胜一戴诗佳追问。
“你太夸张了。”徐光磊睨着愈说愈起劲的好友。
“那时徐妈开了门,我冲进去,可是他们家真是太小了,还不到十秒我就被逼到墙角。”叶子诚加油添醋道:“我背靠着墙,眼前我妈高举菜刀劈下来,我都看到人生跑马灯了,怎知眼才眨一下,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抓着我一起土下座。”
“土下座?”
“对啊,他押着我跪地认错,脸都贴到我妈的脚上了,”叶子诚摸摸后脑,“他就这样压住我的脖子,死命压到贴地。我还记得那天我妈穿的是她去市场会穿的蓝白拖,而且绝对有在市场给阿婆修指甲,因为她涂了红色的指甲油……”
“你离题了。”徐光磊叹口气,起身去拿热水壶,打算再冲点热茶给说得口沬横飞的好友。他若把这耍嘴皮子的功夫用在老婆身上,还有沟通不来的事吗?
“然后呢然后呢?”是求饶,还是认栽?戴诗佳忍不住想像他们两个抱头缩在墙角的画面。
“然后,他非常诚心地跟我妈道歉,说他做为一个朋友没有尽到朋友责任,明明知道我说谎却没有相劝,叭啦叭啦一大堆千古大道理,讲出来都不会脸红的耶。”那语气像是见到什么可耻的东西一般,摇摇头,又摇摇头。
“那些所谓的大道理还不是你借我的寓言故事内容。”徐光磊将热水倒进他的马克杯中,顺道也为戴诗佳泡了杯热杏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