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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的个性,确实会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小江紧盯不放,想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话,徐光磊则没有退让的意思。
“咦!咖啡口味有这么多种呀,”忽略某人的话,戴诗佳认真烦恼着,“那可能要请江先生过来帮你介绍一下比较清楚——”
徐光磊瞥她一眼,“她最擅长顾左右而言它。”
“这小牌子上的简介太简短了,”孟学湛走近,戴师佳试图将大家的注意力拉回巧克力上,“我刚听江先生帮会员介绍时都非常详细,还会讲一些历史典故什么的——”
“就像是这样。”徐光磊耸耸肩。
小江看了眼徐光磊,又看了眼戴诗佳,就见她呵呵呵笑着,一滴冷汗由额边滑下,仍在努力扯开话题:“那个……可以请江先生跟我们说说这几种咖啡巧克力的不同吗?”
皱皱眉,小江又不禁看着努力转移话题的戴诗佳,以及像个美术馆解说员般,自认拥有对某件艺术品最独到见解的徐光磊。他的情绪由内疚转为不服输,然后又多了点困惑,终于忍不住道?“徐先生你……你对戴律师……你跟她是……”
话一出,一旁戴诗佳屏息盯人。终于有些听懂三人对话的孟学湛则饶富兴味。
徐光磊停了停,轻道:“我是她前男友。”
倾盆大雨的夜晚,一抹人影三步并作两步跑来,在廊下的雨伞桶边收了伞,随手拍拍身上的雨滴,推门入内。
“对不起……”戴诗佳探头找寻,来到转角另一头的窗边位置,不等他开口,她连忙鞠躬再鞠躬,“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头一低,发间的雨水顺着滑下,她用湿透的袖子胡乱抹过额前颊边。
她不及看见他的表情,直说对不起,约好见面的时间是七点,现在已经九点半了,除了对不起,她真的没有第二句话可以对他说。
眼前人认真地鞠躬道歉,没发觉自己的制止,见她每回低头两人相隔的距离间就下起了小雨,徐光磊摸摸口袋。
戴诗佳仍低着头,紧紧闭着双眼,等了许久不闻他说话,她心凉了半截。
认真的女人最美丽,有首歌是这么唱的。可是如果女朋友只在工作上认真而不认真经营感情,有多少男人能忍受?谈了三年的初恋,在大学时是人人称羡的班对,出社会半年内告吹,分手那天自己一头雾水,那个喜欢了很久的大男孩对她说:“你分不清楚什么最重要。”
她分不清楚什么最重要。
因为他打电话来时她总是在会议中,因为她好几次为工作而取消他们的约会:因为难得相约看电影,她却因前一晚通宵加班而打起瞌睡。很差劲,她知道。所以她更努力工作,盼能更有效率地处理完工作,尽量不让工作侵占生活。
她诚心道歉又有点卑微,心虚感笼罩全身。显然是努力不足才会又重蹈覆辙,她还没能成功摸索到工作与生活的平衡点。
然而就在她稍稍睁眼时,视界里出现了一条深蓝水纹的手帕——麻料,手染,看起来十分柔软……戴诗佳疑惑地缓缓抬头。
眼前人温温笑着,彷佛拥有全天下最大的度量,丝毫没因枯等两个半小时而生气。
“擦擦头发,否则会感冒。”他说。
戴诗佳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就继续这么傻愣愣地。
她的无辜表情像只无尾熊,徐光磊失笑,有股冲动想替她擦头发,但他们才交往一个月,进展只到牵手,太过亲昵的举动等同更进一步的暗示,需要三思。
“喔……”命令包裹在温柔的语调下,戴诗佳不是第一次感觉他斯文的外表下或许有些专制。接过那手帕,轻轻按了按额角。
徐光磊指指身旁的空位。“你坐一下。”
当她依言坐下,徐光磊起身离开,消失在转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