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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我……”他笑得傻乎乎的。
“难道我误会他了?”
“摄政王怎么突然变了性子?”桂公公口中低喃,担心有诈。
“我得好好地干,不能让十三叔失望。”季昭勉励自己。
“皇上还是先传膳吧,摄政王不也说要皇上保重龙体吗?”
“好,传膳!”他还是笑不离唇。吃饱好干活。
“传膳——”桂公公朝外头嚷道。
“真想马上告诉陈氏,让她知道十三叔称赞我了。”季昭第一个就想跟方怡分享这分喜悦。“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她?”
方怡已经好几天没有孙氏的消息,以为她已经认命,也放弃争取自身权益,只能替对方感到惋惜。
这天早上,天空飘起雪,她赫然见到孙氏来访,可不再是大户人家少奶奶的穿着打扮,而是换上粗布衣裙,脸上更多了几分坚毅。
方怡连忙请对方到门屋内喝杯热茶,暖暖身子,接着点上薰香,这才开口。“事情进行得不顺利吗?”
“不,已经解决了。”她笑着说。
对方的回答让方怡很意外。“解决了?”
孙氏把茶杯握在手中,让手心多了些温暖。“当我提出要请御医来为相公把脉的要求,婆母非常生气,还说我死不认错,而我则坚持问题不是出在我身上,双方僵持了好几天,最后请来家族里的几位长辈出面作主,结果全都站在婆母那一边,同样主张以无子的原因休了我。”
她掩嘴笑了笑。“我便谎称已经请‘第一女讼师陈娘子’帮我写好状纸,大家公堂上见,到时在众目睽睽之下请御医帮相公把脉,是非曲直一看便知,婆母和那些长辈都听过你的事迹,吓到说不出话来。”
方怡不禁失笑。“那我不就成了坏人?”
“他们也是要面子的,万一真的闹上公堂,连头都抬不起来,便问我意欲如何,我就说要以夫妻感情不睦和离,而不是休离,还得付我二百两的赡养费,从此桥归桥、路归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回想起那天的情形,她真的觉得很痛快。
女人一旦狠下心来,真是可怕,方怡也不禁惊叹。“没想到根本不用我上场,你就把事情解决了。”
“其实还是要感谢你,要不是你为咱们女人在公堂上讨回公道,我也只能一味地忍气吞声,就这么被逐出夫家大门。”说着,孙氏又拿出两锭十两银子。“这二十两是之前约定好的。”
方怡没有立刻收下。“可是你并没有真的上公堂打官司。”
孙氏一脸诚恳。“我上的是家族的公堂,也用了你的名号,意义是一样的。这笔打官司的费用请你务必收下,是你给我当靠山,否则我也不会有这股勇气和婆母周旋,一吐十年所受的委屈。”
“那我就不客气了。”方怡收下银子。“你要回娘家吗?他们愿意接纳你?”
虽说是和离,但没有一对做父母的希望女儿落得这种下场,而且亲戚朋友也会闲言闲语。
这点孙氏倒一点都不担心。“我爹娘早就后悔把我许配错了人,一定会接纳我,要真有困难,我手上还有这笔赡养费,不怕饿死,将来再找个更好的对象嫁了,生个孩子,证明不是我不能生。”
虽然大周朝的寡妇禁止再嫁,但是被休或和离的妇人倒是没有明文规定不许改嫁,只是想找到好对象不容易,大多只能当续弦。
“没错!”方怡也赞同。
待送她到大门外,方怡看着孙氏坐上雇来的驴车,启程返回娘家。
“夫人,这样算是最好的结局吗?”碧玉在一旁问道,还是不太明白。
她莞尔一笑。“只要当事人觉得这是个好结局就好,因为这是她的人生,别人无法替她决定。”
彩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