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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她像是泄了气力般的躺回床上,浑身竟还因为方才的梦而颤抖不已。
她早该忘了他,这个让她既爱且恨的男人!
她合上眼,又恍恍惚惚的跌回睡梦中,直到床边传来小心翼翼的轻唤——
“格格、格格,该起身了。”
“屏儿?!”她缓缓睁开眼,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奸半晌才终于回过神来。
“格格,我是冬菊。”冬菊的脸在她蒙眬的眸底慢慢清晰。
“冬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咏宁犹带睡意的慵懒问道。
“回格格,快正午了哪!”
正午!
“天,我怎么会睡了这么久?”她懊恼的低喊,连忙起身让秋月替她着衣、梳妆。
“我跟悦宁说好,今早要到书斋去教她绘画的。”她懊恼的喃喃低语。这下她恐怕是失约了。
“悦宁格格呢?她今早来过没?”她不安问道。
“回格格,悦宁格格今早是来过,见您还睡着便走了。”一旁的冬菊回答。
“我得找悦宁去!”不等秋月替她点上胭脂,她心急的就要出门。
“格格您别急,小格格现下正在牡丹厅里招待淳亲王府的元珣贝勒哪,恐怕一时半刻都没空学画!”秋月笑盈盈的劝阻她。
顿时,咏宁脸色大变,转身就往门外跑。
两个小丫鬟被吓得不知所措,只能跟着主子的后头追,气喘吁吁地一路追到牡丹厅里。
一路上迈着步子,不要命狂奔的咏宁,几次都急得踉跄了脚步、差点跌倒,伹她却一步也不敢停,就怕单纯的悦宁会像她一样,落入睿亲王府两兄弟的陷阱里。
悦宁,千万别被骗了!这两兄弟根本是狼狈为奸,专以欺骗、戏弄女人为乐,这种男人,她们怕是一辈子也招惹不起,也对付不来!
咏宁惨白着脸,仓皇奔进厅里,只见那纯真美丽的悦宁,正与一名俊朗潇洒的男子轻松地说话、谈笑着。
“离悦宁远一点!”
活像母鸡护小鸡似的,咏宁一把将悦宁拉到自己身后,疾言厉色地瞪着元珣。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可把两人给吓了好大一跳,还是元珣率先回过神来。
“沐——不,咏宁格格,幸会!”元珣表现出一贯的风度与礼貌。
“姊姊,怎么回事?”背后的悦宁一脸茫然。
“悦宁,这人心术不正,不是个正人君子,你千万别跟他走太近。”咏宁回头严肃地叮嘱。
“可是,元珣大哥看起来并不坏啊!”悦宁咬着唇,瞧瞧她、又瞧瞧元珣,一脸的不信。
自从上次元珣代替元琰前来送礼,悦宁偷偷看过他一眼,立刻被元珣的开朗与恢弘气度给吸引了。然后,她与元琰贝勒的婚事取消后,元珣反倒成了睿亲王府的常客,三天两头就来找她谈天说地。
在悦宁的印象中,元珣贝勒并不是个坏人!
“你太单纯、不谙人心险恶,是瞧不出伪君子的真面目!”咏宁恶狠狠地瞪着元珣,想起柳月别庄受辱的那一夜,她记得帮凶就是他。
这两兄弟,一个邪、一个佞,全是一丘之貉,她绝不会让他接近悦宁一步。
“怎么?难道又是你那满嘴谎言,坏到骨子里的大哥要你来骗人?”她冷冷说道。
“当然不是!”元珣不以为然的解释。“我大哥已经到辽东平乱去了,怎么可能会叫我做这种事?”
完全没有意料到会听见这个答案,咏宁顿时震慑住了。
“他人在边疆?”她无意识的喃喃自语。
“没错,是大哥自己要求皇上的,这一去已将近三个月了。”元珣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