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4
着她低声道:“赵爷身上有块翡翠玉牌,说是一位官爷送他的,喜欢得不得了。”
虽然芯兰已经把声音放轻,但音量还是足够让崔子仁兄弟听得一清二楚。
“篛翠玉牌?”崔子信蹲下身查看,“玉牌很小吗?”
“很大,大概有巴掌大,赵爷是系在腰带上的。”
然而崔子信绕着两具焦屍找了又找,怎么也没瞧见玉牌,“会不会是你记错了,屍体上没瞧见玉牌。”
“二爷,我不会记错的,赵爷说那是宝贝,故意戴在身上要让人瞧清楚点。”芯兰从头到尾都看着屋外,怎么也不敢看向屋里。
“是吗?”
宜冬垂眼看着两具焦屍的碳化现象,低声道:“起火点在房里,灯油直接泼洒在屍体上,依碳化现象和屋里的烧毁状态,推估高温恐怕将近八百度,说不定玉也已经被烧毁了。”
崔子信摇了摇头,“这种屋子想烧到七百度都难,况且翡翠遭火焚,除非超过九百度才会烧成玻璃状,不会产生碳化现象,所以不管温度多高,至少都该有残余的渣滓才对。”“那么……”宜冬看向他,他也像是想通什么,两人对立而视,“二爷,是不是该好好地搜一搜?”
既然烧不毁偏又寻不着,那自然是要往凶手的身上搜了。
***
崔府大厅上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肃杀气息,崔华就站在崔子俊身旁,崔子仁则是坐在黄氏身旁,而坐在右侧的则是知府曹煦,刚进门的则是带着仵作勘验后的通判崔子伶。
崔子伶乃是大房堂兄,今日前来还是崔子仁差人报官时,顺便将他找来的。
而当崔子伶禀报着验屍结果时,崔子信和宜冬才姗姗来迟。
“所以崔通判认为此案是先杀后焚屍?”曹煦嗓音洪亮中带着慑人的力道,教崔华不禁瑟缩地躲在崔子俊身后。
“回大人的话,仵作勘验后确实如此认为,男子的腹部有致命一刀,而妇人的致命伤则是在颈部,下官也在现场找到油壶,足以证明有人闯入小院,先杀后焚屍。”崔子伶面无表情地说着。
“给事中大人,你是否有将府里所有下人都问过话?”
“大人,下官——询问过,就连守门的小厮都未察觉异状,直到焦味传出才惊觉失火。”崔子仁起身回答,微抬眼看了崔子信一眼,见崔子信点了点头,他才又道:“不过顾姨娘的丫鬟倒是在起火之前瞧见一抹人影跳出小院左侧的围墙。”
崔子俊闻言,随即瞪向躲在角落里的芯兰。
“喔,能否将她唤来?”曹煦问道。
崔子仁抬眼,朝角落里的芯兰招手。
芯兰颤巍巍地走来,浑身不住地抖着,“奴婢见过大人。”话落,腿软地跪坐在地。
“你便是瞧见起火前有人影跳出围墙的丫鬟?”曹煦低声问。
芯兰吓得不住点头。
曹煦再问:“你可有瞧清楚那人是谁?”
用力咽了咽口水,芯兰扬起苍白小脸,颤着手指向崔子俊。
“你竟敢血口喷人!”崔子俊怒声吼道,立刻跪到曹煦面前,“大人,这府里的下人谁敢不站在草民的嫡母那方,如此信口雌黄,岂能说服人心!”
崔华见状,也赶紧哭倒在地,“我可怜的姨娘遭此横祸,死得这么惨,如今竟连兄长都要被人栽赃,这是老天要逼咱们母子三人在黄泉相逢啊!”
“放肆!大人未发话竟敢造次,掌嘴!”崔子伶怒声斥道,身后的衙役随即向前架起崔华,赏了她两个巴掌,教崔华满嘴血地趴倒在地。
崔子俊端正地跪着,哑声道:“大人,草民素闻大人公正不阿,与家父同样秉性刚直,也相信大人必定能还草民一个公道,以慰姨娘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