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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定的,这趟路你辛苦了。”
“不辛苦,我本来是打算待这事告一段落,就跟母亲提分家一事。”崔子信说道。
此话一出,宜冬和崔子仁不禁都看向他。
“怎么突然提起分家?”崔子仁不解地问。
“也不是突然,其实我一个庶子也没什么资格提分家,只是想着咱们一家若要和平相处,兄友弟恭,最好的法子就是分住两处,我也不需要铺子,只消将盘宁县的那座庄子给我就好。”他说得很含蓄,但崔子仁和宜冬都明白他的话中涵义。
虽说黄氏表面平和,但饶是崔子仁也知晓母亲私底下动作频频,不外乎就是要栽赃个罪名给崔子信,藉此将他赶出府。
崔子仁面露疲惫地道:“盘宁县的庄子大半是瘠田,栽种不出什么粮作,对你来说太亏了,再怎么说也是崔府二爷,怎能如此寒酸?至于该怎么分配,我心里有底。”
“那就由大哥作主吧。”
崔子仁轻点着头,“这事由我跟母亲提较妥,不过得要改天,今儿个府里出了大事,母亲头正痛着。”
崔子信和宜冬立刻知道他说的是大厅里正在审的那件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无意扒粪,只是凡事得有个底才好应对。
崔子仁揉了揉眉间,压低嗓音道.?“赵义死了。”
“什么?!”崔子信吓了一跳,忙问:“好端端的,他怎么会死了?”
“他被烧死在玉禧苑边上的小院。”
崔子信看了宜冬一眼,想起方才闻到的焦味,“可是他怎么会……”
“唉,说来话长。”崔子仁本不愿多说,但与其让他听到加油添醋,还不如自己说的公正,“昨儿个有人瞧见赵义进了顾姨娘待的福居庵,一早母亲差两名管事进福居庵,还真见两人共处一室,有些……衣衫不整,所以便将两人给押进大厅。”
崔子信听得下巴都快掉了,眼角余光瞥见宜冬毫不意外地哼笑了下。
这应该便是宜春说的,时机一旦成熟,就是黄氏出手的时候了,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事,黄氏认为赵义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吧。
“后来呢?”
“赵义说他是为了提亲一事拜访顾姨娘,可谁都知道庶女的婚事是掌在嫡母手中,他的说法太牵强,再者宜春和宜秋也出面作证,曾多次见到赵义出入福居庵。”
宜冬闻言,眉头不禁紧锁着,暗恼宜春怎会在这当头掺上一脚。
黄氏刻意揭露顾姨娘和赵义的奸情,不外乎是因为这样一来顾姨娘必死无疑,而她所生的崔子俊将也难逃被赶出府的命运,到时候崔子俊要是把这帐记在宜春头上该如何是好?“所以母亲就将他俩给押进小院?”崔子信推敲着。
“母亲本意是不想将事闹大,毕竟是家丑,所以先押进小院,事实上是……”说到此,崔子仁都羞惭得难以启齿,“母亲原意是要和三弟讲条件,可谁知道什么都还没说,近正午时就有下人瞧见小院走水,待火势扑灭,两人都成焦炭了。”
崔子信倒吸了口气,和宜冬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凶手是何人。
“那么在大厅上吵着的是子俊跟华儿?”这很容易猜,毕竟顾姨娘是他俩的亲娘。
“嗯,他俩一口咬定是母亲放的火,简直是可笑至极!”崔子仁哼了声,难掩鄙夷之色。
崔子信往椅背一贴,猜想着是否真有人能毫无人性至此,为了自保不惜杀死亲娘嫁祸嫡母。
这件案子并不难,只要想顾姨娘和赵义活着,对谁来说最不利,而这两人如果死了,谁又能从中得利,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凶手不可能是黄氏,她还指望用他们赶走崔子俊呢,哪会在这当头害死他们,更别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