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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是,你怎么可以忘了咱们被欺凌得有多苦?我那可怜的姨娘到现在还被关在福居庵里,一年到头没能见上一面,今日母亲作寿,她连出来透口气都不成,这到底是什么道理!”
“说够了没,说够了就给我回去睡觉。”
“我还没说够,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跟我说清楚这段时日到底是在搞什么鬼,我跟你没完!”
瞧他愈来愈失控,崔子信撇着嘴,向前一步,举起手刀朝他的颈部招呼过去,再将昏厥的他给扛上肩,动作一气呵成。
“真是个麻烦精。”他低声骂着,扛着崔子俊快步离开。
宜冬一回房,右有所思地往床上一坐。
她真是个傻瓜,竟因为崔子仁的刚正性子与学长相似,就将他误认成学长,可谁要他俩同时抓着她,她当然分不清楚。
现在想来,真正的崔子信绝不可能出手相救,他可是一个里里外外都坏得透彻的混蛋,对于他横行霸道的事迹,她在黄氏身边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了。但是近来听说他在外善事做了不少,行事有礼,看人的目光温润磊落,没有一丝邪念,一整个就是改邪归正的感觉,如此南辕北辙的反差,足以证明他就是学长。
但如果是学长,为什么没认出她?因为原本的崔子信和宜冬少有接触,所以没察觉她的不同?
真是有趣,原来他们在前世里就相识,可惜缘浅,所以在今生的缘分也不够深。
她疲惫地往床上一倒,反正不管怎么样,可以确定学长也在这个地方,她内心的焦虑和烦闷全都一扫而空。
终于,她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第7章(1)
玉禧苑的梢间里一阵静寂,唯有翻动纸本的声响。
过了许久,黄氏才搁下手上的帐本,“所以说,这帐没有问题?”
“是的,帐面确实没有问题。”回答的是崔府里兼管帐房的童管事。
宜冬和宜夏就站在黄氏身边,宜夏正给黄氏揉脚。
“可我听说他近来又是捐银两又是捐粮的,数目该是不小,你真能确定帐面没被他动过手脚?”
“夫人,我对了好几次帐,确实没有问题。”童管事毕恭毕敬地道。
黄氏微抬起头,想了下,又问:“他近来都做了什么?”
“二爷近来收敛许多,不再进花楼,除了赈济了水丰城的水患之外,听说前些年惹的事端也都——上门赔罪,京里皆流传着二爷转了性子。”童管事点到为止地说着。
宜冬垂着脸,已经非常确定崔子信是自己学长无误,只有那个傻子才会将之前的崔子信所犯的错——弥补,这就是学长的行事作风。
“既是如此,他应该会动了帐面才是啊”
“可是小的一再清点,数目确实没错。”
黄氏沉吟了下,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童管事应了声,将几本帐册收妥便离开。
宜冬偷觑着黄氏的侧脸,大抵猜得出黄氏心里在策划着什么。
表面上黄氏对两个庶子不薄,甚至将名下的庄子店铺都交给他们打理,可实际上赚得的银钱全都上缴公中,等于是有了两个免费的管事,再者他俩要是打理得不好,她随时可以拿回两人的权力,要是有人脑袋不够清醒,亏空公款的话,就等着被扫地出门,这笔买卖不管怎么算,对黄氏来说都是稳赚不赔的。
“夫人。”一会,宜春端了茶进来,木盘上还有一碟茶点。“夫人正午吃得少,适巧厨房刚蒸了豆沙黄,我就拿了些过来给夫人尝尝。”
“你这个巧心玲珑的,就是这般贴心,我才会至今都舍不得替你婚配,你可会怪我?”黄氏一把将宜春拉到身边,那眼神说有多慈祥就有多慈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