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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早在公园,丁又宁对他说的那些话,还不至于令他太震惊,真正的震撼教育,是在进到她家门之后。
严君临……就是她口中的爹地?那、那些传闻……
三人成虎,曾参杀人哪!
幸好素来沉稳,他很快地掩饰过去,把持镇定,没有表现得太失常。
直到这一刻,他才能确认,她所谓的“在一起”,就是真的在一起,以牵手共行走人生路为原则,是他自已脑补太过,庸人自扰了。
他既好笑,又释怀,长时间以来,笼罩心房的乌云,一扫而空。
她侧首瞄了瞄他。“你心情很好?”
“普通。”从哪里看出来的?他自认情绪并不外显,甚至称得上隐忍内敛,她却能一眼就看懂他。
“少来。”食指戳戳他。眸采亮晶晶,嘴角都上扬了,最好这种心情是普通一般。
“你们还要继续在门口讲悄悄话吗?”严君临森森凉凉的嗓传来,当着他的面眉来眼去讲悄悄话,当家里没大人了是不是?
心肝小情人被抢走,有人显然奇蒙子不太佳。
“爹地、爹地、爹地——不要这样!”相处数十年,超懂得看某人眼色,她赶紧放软姿态上前撒娇,先摸顺一家之主的毛,替心上人把路给铺得平平坦坦。
向怀秀看不下去,出面来把她拎走。
那是男人的事情,不需要她多事,要是这男人无法自己取得女方长辈的认同,他们也只能遗憾说声:慢走不送。
两个男人在客厅谈,丁又宁被叫进蔚房帮忙备菜,数度不安地探头出来瞧瞧看看,被向怀秀揪回来。
“你当你爹地是什么洪水猛兽?”一副怕心上人被吓跑的样子,女大不中留。
“哪有?”她绝对不会承认,因为小叔叔的另一半被整很惨,所以她很担心爹地没手下留情。
爹地从来都不掩饰“我家女孩是全天下最棒的,没有人配得上”的心态,她一度觉得,要娶她的人,八成得先踩过爹地的身体。
想想不妥,趁叔没留意,藉着添茶水溜到客厅。
爹地一眼扫来。“没想干么?”这句话不晓得谁说的,言犹在耳呢。
“……”自取其辱。
很有羞耻心地,自己钻回厨房。
清除完障碍物。严君临悠悠哉哉拿起桌上的资料翻看,霸气宛如听取属下简报的总裁架势。
不错,这家伙识相,晓得要自己把身家全呈上来交代清楚,虽说不用看他也早就调查得清清楚楚。
不过,会在提亲事时,送上财务明细、健康检查报告,也算有诚意,够务实。
他无负债(除了一笔房贷)、无不良嗜好、身心健全、有正当工作、小有积蓄,乍看之下,确实没什么可挑剔。
仔仔细细看完健康检查报告每一栏项目,差强人意地点了下头。至少身体健康,生活习惯良好,他可不想宁宁嫁去没几年就守寡。“会不会唱小情人?”
“啊?”模拟过千百个问题,但没模拟到这个,蔺韶华懵了。这是哪年代的歌?明末清初?还是清末民初?
“要娶我家的女孩,只要做到这个条件就可以。”宁宁的前半生,由他守护,后半生,若有人能做到代替他接手这一切,那才值得他亲手将他的小情人交到对方手中。
蔺韶华当下,真的拿起手机Google了。
一字一字,看得专注,而后,以同样的庄重回应——“尽我所能。”
这是男人间的承诺。
“成交。”
达成共识,严君临头也没回,扬声道:“后面那两个,如果听够、满意了,可以开饭了吗?”
饭后,他们偷了空,手牵手溜到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