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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一般抚顺再抚顺。
“这是罚爷。”沙哑的嗓、带闷的声从肩颈处传人他的耳。
罚他?
罚他甚么?
罚他不够爱惜自己而让尸毒染身,所以咬破他的唇以示警惕?
既然罚他,既然罚了他,为何不见她欣喜,反而伏在他身上像受了委曲的媳妇,激动得浑身轻颤?
“你……”
“走了。”她说走就走,没多说一句,没再看他一眼,连木箱也不拿,如同来时一般,疾如风。
“花主?”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他总觉得有甚么地方不对劲;如同被乌云笼罩的月,明明知道月就在那个地方,偏偏乌云始终不散,让他无法窥看。
鸡啼大鸣,火盆余汇尽熄,透窗的风承载秋意拂面而来。
咻地,他凤目微眯,方觉怀抱中女子的衣衫似乎单薄了些……
“咦!大门怎么没关?”端着水盆进房的青山叨叨念着。
“爷您醒啦?”语毕,思及什么似地突然脸蛋一红。
“所以花王刚刚是送您房里出去的吗?”怪了,花主什么时候来的?爷昨晚就寝时明明只有一个人呀。
而他家爷嘛……衣衫随按有些凌乱,但依旧好好地穿在身上。嘴唇嘛……好像红肿了一些……不过倘若真让花主亲了嘴,倒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这花主也奇怪,一大早在天井发什么呆?”
“她在天井?”还没离开吗?
“是啊,猛然见到一个身影动也不动地站着,若非天已亮,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不过……”青山放好水盆,神色有些困惑。“爷方才骂了花主吗?”
“骂她?”他骂她什么呀!他被骂还差不多。
“没有吗?”青山拧了拧巾帕递给刑观影。
“我看花主仰着头望天,正想问这天有甚么好看时,却见到花主仰高的眼角滚出水来,害我到口的话全给吞了回去。”他是真的让她的泪吓了一跳。
“也许是察觉到我了,竟然一声招呼也不打,头一低,斗帽一戴,翻墙就走。好好的大门不走,干嘛翻墙,又不是贼……”
哭了?刑观影怔了下。
为了他哭?
这样啊……
敛眸,深幽黑瞳望向右臂,脑中思绪飞腾。
半晌,他闭上眸,沉沉地叹了一口长长的气,其里头隐藏的千万深意唯有他自己清楚……
第3章(1)
“闹鬼?”
乍听之下,刑观影微扬的语气似乎带点惊讶,但细听之下便能明白,那根本只是事不关已的回应而已。
他这个人的性子,顾生云再清楚不过,表面上状似听得津津有味,实际上根本听过就忘,完全就当看戏听曲一般,左耳进、右耳出,全然不上心。
“你给我认真一点。”好歹今日与他说话的对象是他,给点尊重吧。
“我?”刑观影扯了下唇。“有必要吗?”他是当过军师没错,却不曾当过法师。
“闹鬼这种事非我专长,我能怎么办?当然听听就好。”
语毕,他夹了块名为玲珑凤眼糕的小点放在自己的点心盘里,再将已经喝空的茶杯蓄满。
既然有人这么有兴致非要“说书”给他听,他又怎能辜负他的一番好意?一切准备就绪,刑观影将目光投向窗外,已染上秋意的庭园,黄黄橙橙红红地各自点缀,赏心悦目。
“我听着。”他道了声,似催促。
没好气地挑了挑眉,虽然有些不满,顾生云仍是听话地开口:“话说半年前王爷夫人前往观音寺上香,回程路上遇着了大雨,一行人便在一处凉亭躲雨,岂知雨停返家后,怪事便开始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