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老子的人(No.248 - No.251)
运行轨迹,连续不间断地垫球几十次。
这种进步比上学期死啃指数对数函数的硬骨头还要令人满足和兴奋。
我低头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手,像是再次重新认识了身体里的耿耿。
这感觉真好。
可面对余淮的时候,我的水平依然烂得出奇。
我不是个漂亮姑娘,可面对喜欢的男生的时候,还是很在意姿态,所以不肯大力奔跑救球,因为怕发力时面目狰狞;准备姿势重心不够下移,因为觉得那个撅屁股弯腰的样子像大猩猩……
如果对面的陪练是别的男生,比如徐延亮什么的,我就能发挥出比β她们都出色的水平。余淮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也觉得奇怪,上课的时候就会揪我半长不短的头发,问我到底为什么。
唉,这让我怎么说得出口呢。
你个大傻帽儿。
可惜女排比赛我们只赢了第一场,进入十强赛之后,就被二班女排打得落花流水了。
高中业余女排联赛的水平也就这样,二传和扣球这种配合绝杀就甭想了,一多半得分跟发球有关。二班有几个女战神,发球时力道那叫一个大,文潇潇的眼镜刚开场就被轰飞了,饶是我面孔坚毅,用脸接过一次球后也流鼻血不止。
我们很快就输了。
值得欣慰的是二班后来得了冠军,所以我们也算是被荣誉亚军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我下场后,捂着鼻子蹲在地上半天,止不住血,不敢抬头。周围围了一群人都在七嘴八舌地关心我,我听到了徐延亮的声音,还有韩叙和朱瑶,刚下场的文潇潇也在旁边怒吼二班缺德(估计是眼镜被打飞了,人格也突变了);还在场上负隅顽抗的简单和β则毫无顾忌地大喊:“耿耿,你等着姐们儿给你报仇,血债血偿!”
我感动得不行,越想哭,鼻血越澎湃。
也不知道是谁忽然揪起我的领子,提着我就往教学楼跑。我捂住鼻子,血一滴滴地把白t恤都染红了,懵懂地转过头去看拉着我奔跑的人。
是余淮,果然是余淮,拉着我的胳膊,怒气冲冲地往楼里跑。
唉,怎么说呢,模拟练习时忸怩维护的形象,在这个血崩的瞬间,全毁了。
“你等着,我非揍死林杨不可。他培训出来的这些女生都他妈是变性人吧,肌肉块儿比我都大,敢砸老子的人,我看他是活腻了。”
老子的人。
其实我知道,“老子的人”是“老子辛苦训练出来的人”的简称。
可就是控制不住因为这四个字红了眼眶。
就让我误会一次吧。
余淮和我加起来一共四只手,都在忙着往我的脑门儿上拍水。哗哗的水声将玻璃门外喧闹的操场和赛况都冲得很远。
“好了好了,不流血了,”他掏出一包“心相印”递给我,“堵上吧。”
我掏出一张撕开,卷起来塞进鼻孔,然后用剩下的纸抹干净脸。
t恤算是毁了,也没办法。
他盯着我,忽然笑了。
“怎么了?”
我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肯定很滑稽,胸前是刺眼的血迹,刘海儿都被打湿了,全部掀上去,露出了大脑门儿,脸上可能还有没擦干净的灰尘,一定很可笑。
余淮摇摇头,说:“我忽然觉得,你要是留长发,可能会更好看的。”
我愣了。什么意思?
就在我呆呆地思考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听见耳边“咔嚓”一声。
“你干吗?你为什么拿着我的相机?”我伸手就去抢。
余淮没有躲开,任由我抢过去。
最新的照片除了他刚刚照的那张惨不忍睹的重伤痴呆患者以外,还有连续二十几张,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