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子上滚烫的热水,朝席城泼过去,动作优雅温柔,就像在浇窗台上娇嫩的玫瑰花一样。不过席城像是猜到了她会这样做,轻轻把头一歪,一杯水泼在椅子的靠背上。
席城看着对面冷漠的南湘,笑着说:“南湘,你知道么,小学我们学过一个词儿叫做“蛇蝎美人”,我现在只要一看到这个词儿,脑子里就会立刻浮现出你的脸,真的,你就是‘蛇蝎美人’的同义词。”
南湘把头发别到耳朵后面,暖黄色灯光下她的脸有一种完美的近乎虚假的美,她露出洁白的牙齿,粉红而娇嫩的嘴轻轻地抿着笑了笑,对着我说:“你知道么,在我的心里,每次想到一个词,也会立刻想起你的脸,你也有一个同义词,那就是,“狗娘养的”。
这遥远的宇宙里,从某一个寂静无声的地方望向我们的地球。它始终这样寂寞而无声地旋转着,小小一颗冰蓝色的眼泪,圆润地凝固这无边无际的浩瀚里。动画片里说,来自外星的,毁灭地球的那些人,都被称作使徒,使徒都被编了号。而人类是最后一号,第十八号使徒。毁灭地球的最后的使徒,从几百万年以前,早早地,就密密麻麻地挤满了这个世界。
他们像是无数蠕动着的虫,毫无知觉本能地喷吐着黑色的毒液。把这个地球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等待着有一天,一起爆炸成宇宙里四散开来的星辰碎屑。
无数的秘密,就像是不安分的太阳黑子,卷动起一阵一阵剧烈太阳风暴,扫过冰蓝色的小小星球。
世贸佘山庄园这冬天的夜晚里,显露出一种严肃的悲凉。
这种悲凉来自高处的孤独,或者形容的简单一些,来自高不可攀的价格过滤掉人群之后的凄凉——如果能买得起世贸佘山的人和住在翠庄的人一样多的话,那上海早就爆炸了。
而现在,几个穿着prada和dior的面容精致的人,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面一言不发。从我离开之后到现在,他们没有人联系上我,当然,这个时侯的我远在往南京的火车上,我正在被席城那张英俊而有下jian的面孔吓得不轻。我离开的时候自然没想过会丢下崇光的生日会就这么一走了之,所以,自然,这个party算是被我毁了。
崇光坐在落地窗前面,身上披着一条驼绒的毯子,他一直拿着手机发短信。但是一条一条地发出去,却没有任何一条成功送达的信息报告,每一条都是“发送暂缓”。差不多隔一两分钟,他就会拿起手机拨打电话,但得到的永远是那个电子味道极重的冰冷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宫铭把kitty叫过去,对她说:“你查一下刚刚我们叫的车是什么出租公司的,车牌多少,问一下把林萧送到的是什么地方。”
Kitty点点头,开始打电话让物业的人调一下监控的录像。
顾源从顾里的背后轻轻的抱着她,他把脸靠在顾里的鬓角边上。
整个屋子的气氛一片压抑。
而这个时候,顾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所有的人都回过头去看她,她把手机翻开来,看见来电人的姓名:席城。
当我第四次被顾里挂断电话的时候,我愤怒了。我躲在火车上狭小而臭气熏天的卫生间里,热烈地期待着我的好朋友能够拯救自己,而这种水深火热的关头,那台计算机竟然反复挂我的电话——当然,我觉得她已经算客气了,如果我是她,我看见席城的来电会直接关机。
当我忍不住打了第五遍之后,电话终于通了。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里就传来顾源低低的声音:“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趁顾源还没有挂断之前,用尽平生的所有力气冲电话喊:“顾源我是林萧阿别挂阿别挂阿你可千万别挂呀!!!!!!”(后来顾源形容给我听我当时的声音,他说他以为我正在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