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伍挺举一语解开鲁俊逸心结
。”
想到此处,俊逸感到一阵松快。正欲回房,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个人影走过来。
是巡夜的齐伯。
“老爷,”齐伯不无关切,“夜深了,你这还不睡呀?”
“睡睡睡,这就去睡。”
“老爷,那道坎——”齐伯欲言又止。
“过去了,”俊逸的神态极是轻松,摆个手势,“呵呵呵,得来全不费工夫嗬!”
齐伯陪同俊逸走向他的卧房。就在跨进房门时,俊逸猛地想起什么,对齐伯道:“对了,齐伯,明朝你去钱庄,叫老潘开张五百块的庄票,交给挺举。”
“五百?”齐伯略略一怔,“挺举这才刚去呢!”
“就五百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嗬!”
茂平谷行里里外外,焕然一新。挺举与阿祥一前一后,将店前店后,包括各个角落,仔细巡视一遍,脸上各自挂着笑。
“阿哥,”阿祥乐不合口,“真没想到,我们这个破谷行能有这般看相!”
“呵呵呵,”挺举拿袖子抹一把脸上的汗,踌躇满志,“我们不但要让它有看相,还要让它成为上海滩上最大的谷行!”
“啊?”阿祥睁大眼睛。
“你信不过阿哥?”
“不……不是。我是讲,我们能超过仁谷堂?”
“什么仁谷堂?”挺举盯过来。
“就是上海滩的谷行老大呀!”阿祥朝左一指,“就在那边,十字路口,这条街上最好的位置。”
“阿弟,”挺举双手落在阿祥肩上,重重一按,“只要你我用心,没有什么超不过的。”
“阿哥呀,”阿祥连连摇头,“不是阿弟信不过你,是……是我们不能空口说大话。你看这店里,空空荡荡,要米没米,要钱没钱,只有我们三个活人,当家的还是败家子,只靠你和我,拿什么超人家哩?”
“就拿这个。”挺举捏紧拳头,有力地举起,“阿弟,会砌石头不?”
“差点就当泥瓦匠了。”
“太好了。”挺举指着河浜上破烂的埠头,“今朝我俩干个猛活,你当师傅,我当小工,我俩把这小埠头修好。”
“修它做啥?”阿祥鼻子一拧。
“进大米呀。谷仓整清爽了,没有埠头,大米哪能入仓哩?”
“阿哥呀,”阿祥苦笑一声,“你有所不知,自打我来到这谷行,那个大谷仓就是摆设。马掌柜每次进米,连马车都没装满过。不瞒你讲,这个埠头好几年都没派过用场了。”
“所以得修呀。”挺举拍拍他的肩,笑道,“你那宝贝箱子里还有几钿?”
“三块银元,外加几十个铜子儿。”
“都拿出来,你琢磨一下,缺啥买啥。”
申老爷子的老宅院里,那两只并不起眼的樟木箱子被码在中堂一角的靠墙处,旁边的木榻上正襟端坐的是申老爷子和阿弥公。
“老阿公,”葛荔打扮一新,飒爽英姿地从内室走出,“你看看,这身打扮如何?”
申老爷子眯开眼睛,瞄她一眼,微微摇头:“好像还差个什么味儿。”
葛荔“嘻嘻”一声笑过,就如变戏法一般,噌地拉出一条紫罗兰披风,朝肩上一披,又一扭身,不知从何处扯出一个软边帽,唰地戴在头上,头左右一摆,帽檐下随即飘出一道黑纱,将面孔遮个严实,欺身上前,摆个姿势:“老阿公,还差不?”
“呵呵呵,”申老爷子笑了,“去吧。”
葛荔噌的一声就到院里,正要出大门,又被申老爷子叫回。申老爷子从身边抓起一物:“把这个拿上,免得他们说我老抠。”
葛荔接过一看,是幅字儿,略略一抖,嘻嘻笑道:“老阿公,他们好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