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毒入骨髓
晚饭的时候,王连旺没有听见晁信义说什么关于鸦片的事情。晁迎春和晁冬雪说了几句,立刻被晁信义制止,不让她们说一些没用的事情。
吃饭之后,王连旺守夜。白天出了那么多事情,王连旺不敢大意,他想,林水儿嫁祸的事情失败了,肯定会来问个清楚,还会有更毒辣的行动计划。王连旺小心翼翼,不是提防林水儿或者王胭脂,而是晁家的人。
晁信义是什么人?老谋深算,不可能不留个心眼儿吧。可是这个晚上,晁家人没有任何动静,林水儿也没有来找他。
四更时分,水伯出去运水,王连旺白天忙碌了一天,夜里精神高度集中,人就疲倦了,坐在后院门口,迷迷糊糊睡着了。
噼噼啪啪!燃烧的声音把王连旺惊醒:什么声音?火燃烧的声音!王连旺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顿时张口结舌,震惊了。
后院的仓库已经燃烧起来,火苗在窗户上乱窜。
“走火了!走火了……”王连旺大叫起来。
晁家上下再一次慌乱起来,所有人涌到仓库扑火,一些街坊邻居也赶来帮忙。厂里有自来水,还有几口大缸和一口井,取水方便。更主要的是,当年修建京西胭脂铺的时候,安石匠设计得好,一间一间用墙隔开,预防了发生火灾蔓延的可能。
京西胭脂铺店门口,一个黑纱蒙面人如鬼魅一般从墙壁上跳下来,腋下夹着一个锦盒。如飞一般掠过马路,蹿入了一条小巷,一只苍老的手在锦盒上激动地抚摸着。
“阁下,请留步!”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黑纱蒙面人一惊,慢慢回过头来,身后十几步远的地方,冷冷地伫立着一个人,挺直得如一杆标枪,长眉似剑,双眼若星,神色凛然,浑身上下一股浩然正气。
他的肩膀上,斜插着一把大刀。
黑纱蒙面人瞳孔收缩,失声道:“常家聚,你怎么回来了?”
常家聚冷冷地道:“我早就回来了,如果我没有看错,你应该就是水伯!”
黑纱蒙面人左胳膊下夹着锦盒,右手拉下黑纱,露出一张沟壑纵横的脸,一双狰狞的眼睛,他正是在京西胭脂铺运了三十多年水的水伯。
常家聚走近了几步,冷冷地道:“你在京西胭脂铺藏了这么多年,究竟是什么人?”
水伯明白,常家聚一身武功,自己不是他对手,想逃也不容易,又不能不逃。水伯一声冷笑:“我是日本人松下次郎!”他说这话的目的就是分散常家聚的注意力。与其同时,水伯将夹在左胳膊下的锦盒向常家聚的头上砸下去,人却往后疾跑。
松下次郎料定常家聚会用手接锦盒,自己才有唯一的机会逃走。常家聚果然后退了几步,双手稳稳地抓住了锦盒。松下长生纵身翻上一道墙。常家聚追赶已经来不及了,嗖的一下拔出大刀,脱手飞了出去。
松下次郎在墙上飞跃,听到身后利刃破空之声,一回头,发现一个东西向自己飞来,本能地用右手一挡,喀嚓!手腕上一阵麻木,手掌和一把大刀跌落下去。
松下次郎脚下没有停,翻过了屋脊,不见了。
常家聚几步掠过去,拣起大刀,抬头看了看,冷冷一笑,没有追赶。
京西胭脂铺后院。
正在扑火的晁信义忽然往前院跑,他有一个不好的预感。跑到正厅,抬头一看,供桌上的锦盒不见了。晁信义眼前一黑,扑通跪倒在地上,大叫一声:“天呢,京西胭脂铺毁在我手中了。”
晁家的这个锦盒,里面放的是乾隆皇帝题写的京西胭脂铺御书,晁家世代相传,是一家的精神象征,无价之宝。
张淑梅、花红蓝、晁冬雪也跑了出来,发现锦盒不见了。张淑梅眼泪涌了出来,放声大哭。花红蓝心如刀割,摇摇欲坠。晁冬雪跺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