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最后的越狱机会
吴应泉上次被抓回后,一改铁剑管他时的刁悍,深沉得百依百顺,将那阴郁的想法深藏于心。从严管队回到采煤监区,监区长罗耘教育谈话,要吴应泉回杂工组劳动改造。吴应泉知道,犯人都不愿下井,井下的恐惧让许多犯人望而生畏,但井下劳动强度不大,由于井小设施简陋,特别是电瓶机车运输量小且慢,窝工现象严重,时间自然就像兰州的拉曲,八个小时完成的任务,要拖到十来个小时,也就是说,在井下的机动时间多。所以监区长罗耘让他回杂工组时,吴应泉拍拍胸脯说:“罗监区,我这人啥都行,就是关键时刻会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地面上难以控制,心一横,血一热就会做出不能自控的事来,还是下井吧!到采煤监区劳动改造,用汗水洗涤自己肮脏的灵魂,让劳动净化自己好逸恶劳的思想,在监狱荡尽自己的不良恶习!”
一番话,让监区长罗耘以为吴应泉被抓回后,会洗心革面,改恶从善,重新做人,也就没多往深处想,让采煤分监区领吴应泉走。采煤分监区虽说是一个分监区长建制,但只有五个民警,分监区长高永玉是省煤校毕业的,虽说对采煤的业务熟,但对监狱业务就要生一些,手下有四个民警,一个民警是分监区狱政狱侦教育干事,其余三个管段民警,一个钉子一个眼,分监区正好三分队,监狱基层民警配备远远低于司法部的规定,民警长年累月超负荷劳动,被戏称为“犯人有期,民警无期”。
分监区民警把犯人带下煤井,又要抓安全,查看瓦斯浓度,生产运输,又要拉屎撒尿,根本顾不了掌子面攉煤的犯人。加之有守井口的人,民警认为犯人下了井,就上了双保险,不易脱逃。殊不知百密一疏,井下漏洞也多,往往被长年累月超负荷工作的民警忽略了。
吴应泉在民警面前乖巧,表现在每天都完成任务,这让分监区长高永玉放心。在生产任务压头时,从分监区长到监区长甚至监狱长,主要精力都用在抓生产经营上,这也无奈。皇粮、囚粮都不到位,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不找钱,监狱企业工人、家属这一大家人吃啥?不解决皇粮问题,监狱就是“生产第一,改造第二”。这是监狱不争的事实,谁说都没用。
吴应泉到采煤分监区改造的头三月,月月超额完成任务,管段民警和分监区不时表扬着,月考核都是满分,没有违规违纪的记录。
吴应泉的心思,只有嘎鲁知晓。那天是周日,监区长罗耘下令休息。上午进行政治教育,下午三个分监区和杂工组开展篮球比赛。四个组打循环。到两个采煤分监区时,吴应泉和嘎鲁混出人群,溜出篮球场,来到采煤监区伙房后面的空地,地里种有南瓜、蔬菜、豆类,围墙下是草地。采煤监房是老监房,围墙也只有四米五高,电网立在围墙上,电流量也不到五千瓦,不像大监狱电网悬在围墙内侧成倾斜角,在外面见围墙不见电网,电流量也超过八千瓦,离围墙一米远还拉铁丝网,竖一块“高压勿近”的钢牌,让靠近的犯人望而生畏。
吴应泉和嘎鲁迈着碎步,慢慢沿着围墙走。这块地平时也有犯人走,但此时大家都凑热闹去了,嘎鲁瞅瞅四处无人,用胳膊肘肘吴应泉说道:“监狱还是狠了点,出去一年就拉长三年,加到顶了!”
嘎鲁的话惹得吴应泉也斜着眼瞅瞅,确认四周无人,只有监区操场的喧哗声。他眼珠扫视一下围墙电网回道:“加多少都无所谓,刑期只是一个临时枷锁,挣得脱时,一天牢老子都不愿坐,挣不脱,我就是一匹收缰的野马,暂时收收放荡不羁之心。”
“真想出去?你现在的刑期已经超过我了,好好改造,掰起拇指算也就八九年,其实这点时间混混就去了,再跑,这牢就越坐越长,啥时才有一个头?”嘎鲁叹口气说道。
“你傻儿就不想迅速脱离这高高的围墙电网吗?上次我是太大意了,让铁干抓了,凭我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