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溅闹鹰岩
铁剑知道这招的绝妙。他胸下一个阴影晃动,一只鹰爪就闪扑而来。铁剑侧身让过鹰爪,飞起一脚踢勾出一个连贯动作。那条腿平时都是吊着十公斤铁砂袋出操跑步的,这一踢一勾非同小可。那蟊贼原来就矮小,铁剑飞起一脚,正勾踢到他的咽喉。匍匐的蟊贼被一踢一勾,悬在空中倒翻一百八十度,“轰”的一声砸在地上。
在铁窗内搂钱的那俩蟊贼见窗外的两个同伙被铁剑打翻在地,心想倒了八辈子霉了,今天和硬子手狭路相逢,不是鱼死便是网破。俩人捏着寒光闪闪的匕首呼啸而来,两把匕首齐发,直指铁剑胸膛。飞夺匕首是特务连的拿手好戏,甭说两把匕首整发,就是数把匕首整发,也甭想吓倒铁剑。当两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呼啸而来时,只见铁剑一个平身倒地,双脚一蹬,正好蹬在那俩人的小腿上,那俩人脚力不支,往前一倾斜,铁剑双手一伸,俩人“啪”的一声平倒在地下,他随即一个鹞子翻身,一脚踢在一个蟊贼的手腕上。那蟊贼手一松,闪着寒光的匕首“当啷”一声滑去丈远。另一个人反应快,在铁剑鹞子翻身的瞬间,他也一个猴子攀藤爬起来,趁铁剑飞起一脚踢匕首时,运足力气,趁人不备,使出吃奶的力气向铁剑的软肋刺去。铁剑在他猴子攀藤的一瞬间就知道他会来这一手,熟练地侧身让过匕首,运足力,一个浪遏击水,顺势一个铁砂掌,掌心正好落在那蟊贼的心脏边。这一掌好似雷霆万钧,那蟊贼像一个轻飘飘的稻草人,被铁剑的铁砂掌打得旋翻两下,“咚”的一声巨响碰在铁栅上,又“轰”的一声后脑狠狠地撞在地上。不一会儿红彤彤的血就从那蟊贼头上冒了出来。其他三个还在地上爹死妈嫁人地鬼哭狼嚎。
在他们交手时,惊恐中的那两个营业员拉响了警报。铁剑看看倒在地上的人,耳朵已经听到警车“呜呜”的鸣笛声。他平生不愿和公安打交道,又是笔录,又是按手印,麻烦,嘴中骂骂咧咧:“想抢劫,让你们傻厮儿吃不完兜着走。”拍拍手上的灰,趁着慢慢聚拢的人群,斜一眼“呜呜”叫的警车扬长而去。
就在铁剑和那两个手拿匕首的蟊贼过招时,一倒地,他的军官证跳出米黄色衬衣的口袋,滑落在地上,而他离开时没注意。
正是因为这本军官证,警察找到部队,说铁剑防卫过当,出了命案,要追究法律责任。地方警察不能到部队抓人,军人自有军事法庭审理。卷宗转到部队,部队认为铁剑是见义勇为,理应记功,但因他一拳使那蟊贼丧命,有过当之责。部队认为功是不能记了,刑也不能判,但地方的意见不能不采纳,最后来一个折中,就让铁剑转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铁剑回想着,迷迷糊糊就进入了梦乡。青年人瞌睡大,摇晃的车也摇不醒瞌睡虫。那瞌睡虫从他身上爬进他的大脑,捅得铁剑的梦口水细泉般从嘴角流出。突然车一晃,铁剑的头一下子砸在身旁那姑娘头上。那姑娘摸摸砸痛的头颅,嘴上可吊十二把夜壶,嘴中想骂,话又咽了回去,只恶狼般瞅他一眼。这一撞,铁剑也醒了,对着那姑娘说声“对不起”,眼睛直巴巴看着车窗外。
车窗外山路弯弯,山峦绵延,山高路遥,一个“山”字在铁剑脑海中晃悠。
铁剑坐在铁壳吉普车上晃悠着如蜗牛在爬行时,沙拉矿会议室里乌烟瘴气,既称“矿长”又称“分监狱长”的梁翼一脸严肃。平时文质彬彬的人一旦发怒就怒不可遏。原来这是矿山的安全分析会。两天前承担整个矿山发电、硫黄冶炼、居民用煤的煤矿监区发生小型瓦斯燃烧。虽然没有死人,但燃烧的瓦斯烧伤了三个犯人。安全科科长交给梁翼的报告结论十分明确,这是一起人为的责任事故。此刻分监狱长梁翼正指着煤矿监区监区长周世恒训斥。
“你都是一个老同志了,有这样干的吗!矿山安全规程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瓦斯浓度超过指数,必须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