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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在这种模式中,越来越敷衍了事地做爱,随之而来的是昏昏欲睡(实际上这成了整个房事中她最喜欢的部分),事毕他起身淋浴然后便离开她。然而,三月里事情有了些变化。围巾和手铐——尤其是后者——似乎在某种程度上耗尽了杰罗德的精力,而那种古老乏味的传教士式的性爱根本做不到这一点。他常常倒在她身边,和她肩并肩地沉沉入睡。她也不在乎了。这种事大多数发生在午后,事后杰罗德身上发出的是清淡的汗味,而不是淡威士忌酒掺水的酸气味了。他打的呼噜也不厉害了。
可是所有那些场合——所有那些使用围巾或手铐的场合——都是在波特兰的屋子里。她想,我们在这里度过了七月的大部分日子以及八月的一些时光。可是当我们做爱的那些场合——没有很多次,却有一些次数——那都是古老乏味的罐装土豆块、土豆泥方式:人猿泰山在上位,简在下面。直到令天我们从未在这里做过这个游戏。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不明白。
也许是那些窗子的缘故,它们太高了,挂上窗帘显得形状古怪。他们根本抽不出时间来用反射玻璃替换掉那白玻璃,尽管杰罗德仍在谈论要那样做,直到……嗯……
直到今天。伯林格姆太太结束了这句话。杰西感激她的灵活应变。
而且你说对了——也许就是那些窗子。至少很大程度上是如此。他不会喜欢弗雷德·拉格兰或者杰米·布鲁克开车过来,一时冲动之下问他是否愿意打一场九个洞的高尔夫球,结果看到他正在粗鲁地对待伯林格姆夫人,夫人正巧被一副克雷格手铐缚在了床柱上。这类事的闲话也许会传开的。弗雷德和杰米两个人是不错的,我想——
要是问我的话,那是一对令人恶心的家伙。露丝生气地插嘴。
可他们只是常人啊。像那样的故事太精彩了,无法不谈论,而且还有别的事,杰西……
杰西没让她说完。这可不是她想听到的、用伯林格姆太太那悦耳却拘谨苍白的声音说出来的想法。
杰罗德从不要她到这里来做这个游戏,有可能是因为他担心某种荒唐的隐患会突然冒出头来,什么隐患呢?嗯,她想,我们这么说吧,杰罗德身上有那么一部分思维真的相信,女人只是其阴道而成为生命维持系统……另一部分,由于缺少一个较清楚的术语,我可以将之称为“杰罗德的善良天性”,知道这一卢、,这一部分会一直担心事情失去控制,毕竟,难道这不就是发生了的事吗?
这种想法难以争辩了。如果这种情况不符合失去控制这一定义的话,杰西不知道什么是符合的了。
有一会儿,她感到悲切,她得抑制一种欲望,不去回头看杰罗德躺着的地方。她不知道自己对已故丈夫是否感到伤心,但是,她的确知道,即便感到伤心,现在也不是时候。然而,回忆和她共处许多年时间的人的一些好处真不错。记起他有时做爱后在她身边熟睡的样子就很好。她那时不喜欢围巾,渐渐也憎恶起手铐。但是她喜欢看着他迷迷糊糊睡去,喜欢看着他粉红色大脸膛上的皱纹舒展开来。
而且,从某种意义来说,此刻他又睡在了她的身边……是不是?
这个想法甚至使她大腿上部的肌肉感到发冷,渐渐变窄的一片阳光就照在那儿。她驱开这个想法——或者至少试图驱开,回过头来研究床头。
床柱紧挨床边,使她能伸着胳膊却不是那样难受,特别是由于手铐链为她提供了六英寸左右的自由活动范围。在两根床柱之间有四块平行的档板。这些也是红木的,雕刻着简单却悦目的波纹。杰罗德曾提议将他们姓名的首位字母刻在中间板上,他说他认识格伦市塔什莫那儿的一个人,他会乐意开车过来做这件事但是她对他的这想法浇了冷水。在她看来,这似乎既惹人注目,又异常孩子气,就像少年情人们在自修室书桌上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