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起吃顿饭吧。”
艾贝蒂说:“好。”
后来,他们去大学边的一个面馆见面。那是读书时他们很爱去吃饭的地方。照旧,艾贝蒂和小俞一起要了碗三块五毛钱的牛肉拉面,很开心地吃着。隔着热腾腾的蒸汽,艾贝蒂恍惚就回到了读书时。她很想像过去那般掏出一张纸巾来递给小俞,擦一擦他嘴角上的咖喱汤汁。这个时候,在熟悉的地方,她忽然觉得曾经也有过那么一瞬间,这座城市是属于她的。
瞿颖宁术后恢复得很好,至少连顾骜都没有看出端倪。因为心里对顾骜有愧疚,她终于决定两个人一起买房。他们四处去看一些新开的楼盘或者二手房。看的时候,瞿颖宁也心情激动,像个孩子般和顾骜两个人站在客厅、卧房和阳台上比划,这里这里,那里那里,以后要做什么用,放什么东西,怎么装修。小时候,对于家,瞿颖宁有过莫名的恐惧,这令长大后她离开家时,对那个家连起码的依恋之情都没有。在一座生于斯长于斯的城市里,她过了六年的无根漂泊生活,没有房子,也就没有家。但现在回想,她会觉得幸好还有顾骜一直在身边,而所谓的家,其实就是有一个爱你的人,在等你。为此,她将不惜一切地捍卫两个人的生活。当然,孩子的问题迟早是要解决的,或者说,妥协。可在这个问题还没有那么糟糕,还没有蹿出火苗子前,瞿颖宁宁愿选择忽略。
一稿:二○○七年二月二十六日
二稿:二○○七年三月十二日
定稿:二○○七年四月七日
后记:其实当时不惘然
这几天上海一直都在下雨,想雨停了,必也就彻底开春了。
细细去算,距离写《钢轨上的爱情》已经三年,当年很多围绕着那本小说发生的事,却依旧清晰。我很喜欢时间的感觉,但往往是要过去后很久,回想起来才能有亲近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场片段联结的电影,快或慢地回放一遍,就心生出感慨:噢,是这样的吗?
很多,我们都忘记了,如果不去用文字记录下来,也许再也不会轻易想起。
所以三年后,我写了这本书。它的完成,让我在文字里对一些事情有了回忆的快感和欣喜。当然,你不能把它真的看作是生活,虽然它最初的名字叫《生活表白》。后来,为了方便好记,才有了《毕业后 结婚前》这个名字。其实我觉得这个名字也挺好,很直白。
我的编辑孟凡明先生说,毕业后结婚前的日子,是遭遇战,每天都会有猛烈的事情冲击你的生活、爱情、信仰,于是天翻地覆了,有人割弃,有人支撑,有人辛苦却甘之如饴。而他接着又说,结婚以后,是阵地战,任何矛盾与纠葛虽然并不热烈,却也能慢慢地颠覆,是一种细水长流的侵蚀。这个比喻我觉得很好,所以记在后记里,以免忘记。
这几年,没有正式的写作的同时,我在生活中和很多人、事、物交错着碰面,听别人说他们的故事,也经历着自己的。正因为生活太强悍,以至于这一次,我的小说完全摈弃了以往好求新异结局的惯例,只想如一汪水,照出生活它本来的模样。无论是夏天、毕绿,还是艾贝蒂,都是我钟情的女子。她们的生活里有我的,我的生活里也有她们的。看见她们悲或者喜,我也就不自然地流露出自己的偏心。也许这种偏心更像是私心,是细微末节里对于过去的遗恨或赏析。嗯,那样的话,也挺好的。写的时候,我常这么对自己说。
李商隐在《锦瑟》里叹: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话读书的时候,我很迷恋,总觉得感情就是那样的,追忆时倒有了迷迷糊糊的不确定。可如今,当我离开校园很久,也不再是那个站在地下藏书室里能看一下午书的女孩,和感情有关的,反倒是觉得用“其实当时不惘然”来形容更贴切。因为真实地经过后,又怎会惘然呢?虽然那